「凭我是你的夫君,凭你如今还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。」玉怀瑾微微笑着,走上前,大手松松地揽住佳人后腰。「金于飞,别想摆脱我,我不可能对你放手。」
无论前世或今生,他从未曾想过让她离开自己,她就该是属于他的。
玉怀瑾目光沉冷,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令金于飞更焦躁了,越发觉得自己好笨、好傻,难怪被这男人耍得团团转。
她又气又难堪,一股怒火在胸间烧灼着,烫得她几乎无法呼吸,只想快速逃离这男人。
她转身欲走,他却一把将她拽入怀里,强迫她与他紧紧地贴着,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胯下的「小玉儿」硬挺的形状。
她烧红了脸,气急羞窘。「你放开我!」
他不但不放,还用他的「小玉儿」轻轻顶了顶她。
她更加心跳狂乱了,全身血液沸腾着,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。「你、你霸道!野蛮!不可理喻!」
他轻声一笑。「既然你心里是这么想我的,也罢,爷就让你瞧瞧,什么是真正的霸道与野蛮。」
语落,他不由分说地将她娇软的身体横抱起来,往榻上一丢——
第九章 夺回主导权(1)
被丢上床的那一刻,玉怀瑾如天塌般地压下来,金于飞顿时心乱如麻,昏昏的脑子里也犹如走马灯,闪过许多破碎的画面。
她想起了前世的初夜,想起了与那个男人为数不多,却绝对是火热缠绵的夜晚,想起了他疼爱她的时候,那独特的方式。
他总是先亲吻她的耳朵。
也不知为何,男人似乎对她玲珑莹润的耳朵特别迷恋,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这个部位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,但每当他舔弄着那里时,她总觉得他像是赏玩着某种珍宝,充满了怜爱与疼惜。
他温热的鼻息会吹在她耳廓上,撩得她整个人酥酥麻麻的,她尤其最怕他拿牙齿轻轻地咬她软软的耳垂了,那会令她从头痒到脚,连脚趾尖都会忍不住蜷曲。
……
「不要,不可以……」
「乖,别躲。」他一边用牙齿轻咬着她耳珠,一边用手指灵活地挑起她深埋的情/yu。
她浑身颤栗,而在这样的欲仙欲死里,她忽然有了模模糊糊的认知,睁开泪蒙蒙的双眸,睇着眼前的男人。
他是玉怀瑾。
可他要她的方式,逗弄她、撩拨她的手法和另一个他一模一样。
是因为男人在床笫之间总是这样疼爱他的女人吗?
又或者其实,他就是「他」,他们一直是同一个灵魂,同一个令她又爱又恨的男人。
他是玉凌风吗?
如果他是,为何还答应与她成亲?
如果他不是,又为何处处令她联想起那个她永生不愿再相见的男人?
她蓦地哽咽,泪水如断线般的珍珠纷然碎落,泣不成声。
他震住了,不由自主地停下所有动作,怔怔地望着在他怀里颤抖哭泣的她。
「你怎么了?」他难得显出手足无措的模样。「是我弄痛你了?很难受吗?」
她听着他近乎慌乱的询问,哭得更凄惨了,像个孩子般嚎啕出声。
「你、你莫哭了,我不碰你了,是哪里痛?我替你揉揉,我去拿药膏……」他放开了她,伸手打开床边的抽屉,取出一罐翠玉药膏,用指尖挑起一抹,轻轻地在她淤肿的额头匀开。
药膏很凉,他揉捏的手劲恰到好处,可她依然觉得痛,椎心蚀骨的痛。
她盈泪望着眼前与那人有五、六分像的俊颜,他,究竟是不是那个他?
她觉得自己快疯了……
「你莫哭了。」他揉了一阵她的额头,指尖顺势而下,轻柔地替她拭去颊畔的泪痕。「好好睡一觉,我不闹你了。」
为何如此温柔?
为何盯着她的眼眸不再如大海般吓人,忽然变成了两汪静谧的湖泊,静静地映出她苍白柔弱的容颜?
玉凌风曾用过这般温情的目光看着她吗?
她不记得了。
但眼前这一位,他让她的心口陡然发酸,心弦不争气地颤动着。
此时此刻,她竟有股难以克制的冲动,想回应他,也回应前世那个求而不得的自己。
她想与他融为一体,无论是身、心还是灵。
她一定是疯了……
他猜不透她心里荒诞的情绪,只是深沉地盯着她。「我是不会答应与你和离的,你死了这条心吧。」
她怔住,一时茫然无措。
他看着她迷糊的神态,似乎觉得她可爱,低唇轻轻吻她的秀发,接着拍拍她的头,含着淡淡笑意的眼神满是宠溺。「睡吧。」
他哑声落下一句,转身就下了床,她看着他系衣带,蓦地就伸手拉住了他。
他愕然回头,眼神带着些不可置信与某种教她难以捉摸的深意,而她眼里,却是焚着熊熊火光,像是发了狠似的。
没错,她是在生气,气自己方才在他面前像只受惊的白兔,气自己明明在心底立过誓,再不重蹈百年前的覆辙了,却还是在察觉这男人与前世那一位十分相似时,胆怯地退缩了。
可恶!可恨!她金于飞转世重生,可不是为了再次受他的气,一颗心为他载浮载沉,没个安落处的,她必须夺回主导权!
「你怎么了?」他诧异地盯着她。
她怎么了?呵呵。
她蓦地娇媚一笑,娇软的玉体以一个曼妙绝伦的姿态偎在枕上,纤纤葱指朝他勾了勾。
他讶异地挑眉。
「过来啊。」她娇娇地启唇,嗓音软软绵绵的,含着某种甜死人不偿命的黏腻,又如同埋藏于树下的一坛老酒,沁着浓浓的女儿香。
他的心狂跳,盯着她这前所未有的媚态,一时失了魂。
她可不管他走神,陡然将身体撑起向前,藕臂一勾就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手,往自己怀里拽。「还等什么呀?爷可想要你了。」
爷?他错愕地瞪着她。
金于飞眨眨眼,巧笑倩兮。
对,她就是爷,他才是被她玩弄于床笫之间的猎物,从今日起,他们得确立这样的食物链关系。
「来呀。」她甜腻的娇嗓满是撩人的勾引。「你不想要我吗?嗯?」
彷佛怕他不买帐似的,她刻意将自己浑圆性感的胸脯往他温热的掌心送了送,令他不得不感受到那满手软绵的触感。
他倏地倒抽口气,心跳如擂鼓。
美人如软玉温香,而在面对她时,他从来就不是柳下惠,做不到坐怀不乱。
眼看着她氲水的双眸已是满溢着露骨的诱惑,他再也抵挡不住,展臂紧紧抱住她,近乎狠绝地吮咬着她的耳朵,下巴贴着她香甜优美的肩窝,如鸳鸯交颈,恣意缠绵。
天色将明未明,晨光透进窗扉,更显得暧昧迷离。
屋外,是清明的人间,屋里却是「洞房花烛深深处,慢转铜壶银漏」,红尘男女忘情于鱼水交欢,模糊了时光。
阳春三月,桃李芳菲。
这日,玉娇娇刚用过早膳,正命丫鬟焚香,捧出她珍藏的一把琵琶,预备抚上几曲时,就见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捶肩揉腰地走过来,一副惨遭欺凌的模样。
玉娇娇眉眼不动,视若寻常。「怎么?又被大哥凌虐了?」
玉望舒连话都没力气说了,一步一拐地来到窗边的罗汉榻,整个身子歪上去,吐了个长长的气。
「我说你啊,能不能争气点?你跟着大哥操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,怎么丝毫长进都没有?」玉娇娇简直恨铁不成钢。
玉望舒的回应是换了个姿势,继续趴着。
玉娇娇懒得理他,在榻上端坐,抱着琵琶,刚拨出一串弦音,就听玉望舒哀嚎起来。
「姊啊,你就饶了我这个弟弟吧,让我清静点行不行?」
玉娇娇冷哼一声。「你要清静,就回你的颐志堂去,来我这里吵什么?」
玉望舒又叹了口气,强忍着筋骨酸痛,撑坐起身,望向姊姊。「不是,我就想来问问,你觉不觉得大哥大嫂这几日有些奇怪?」
「哪里奇怪了?」
「就是他们夫妻相处的模式似乎不太对劲,有点太……相敬如宾了?」
「夫妻之道,原就该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。」
「不是,之前大嫂有时候还会逗大哥几句,宠孩子似的宠着大哥,如今虽是依然贤慧体贴,就是觉得有些太过了,有点假……」
是有点假。
玉娇娇暗自沉吟着,自从那夜大哥抱着受伤昏迷的大嫂回来,之后大嫂再醒转,夫妻俩的相处模式就整个变了,大哥不再刻意于自己的妻子面前装傻,而大嫂也不再将大哥当孩子哄,反倒大哥说一是一,说二是二,脸上永远带着顺从的笑容,贤慧得教人挑不出毛病。
那样的大嫂,老实说,令玉娇娇有些发毛,更和那天带着她四处闲逛,甚至不惜为了她挑衅丹枫郡主的大嫂判若两人。
「大嫂……许是对大哥着恼了吧?」她喃喃低语。
玉望舒一听,精神整个来了。「你也这么觉得?」
「……」
「我听说大哥那天是去逛青楼,大嫂是去青楼捉奸,才意外出事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