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了吗?”他声线低沉又迷人。
她羞怯地、不明显地点了点下巴。
他的大手立即覆上了她起伏急促的酥胸,她微顿,抓着他的手,“慢着。”
他微微皱起浓眉,“还不成?”
她摇摇头,有点害羞地道:“你……你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吗?”
“嗯?”他微怔,“特别的?”
“你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渴望或怪癖需要被满足吗?”她羞涩的问:“难道不需要特别的,只要跟一般人一样就行?”
他几乎快笑出来,“你想了几个月,有想出什么特别的吗?”
她有些难为情地摇头,“其实我也没认真想……”
“就知道你是在敷衍我。”他笑出声。
她一脸抱歉,然后开始给建议,“不然……你把我绑起来,或是蒙住我的眼睛?”
他勾唇一笑,“这些……以后倒是可以试试,今天就不用了。”说着,他轻捏了她的鼻尖,“今晚……我们就像一般人那样吧。”语罢,他吻上了她。
赵宇庆幽幽转醒,听见他在身旁那沉稳的呼吸声,她抬起眼看着他的睡脸,胸口一阵甜暖,她悄悄伸出手,用手指头轻轻地抚着他的浓眉。
虽是如此青涩的身躯,可被他拥抱及占有的时候,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痛苦。
昨晚的他,是那么的温柔又有耐心,他不急着攻城掠地,而是循序渐进、一点点突破她的防线,让她在身心灵都渴望着他的时刻,才进入了她。
现在想起昨晚的缠绵,她还会忍不住全身颤抖且发热。
她轻轻将手放在他心脏的地方,它跳得有力又规律,感觉着他的心跳及温度,她觉得很安心很放松。
“唔……”突然,他发出声音,沙哑且低沉,“再乱摸,我可让你下不了床……”
听着,她脸儿一热,急忙想抽回手,他却一把攫住她的手往下带,她以为他要拉着自己的手去碰什么,吓得娇呼一声,“呀!”
就在她娇呼的同时,他将她的手拉到自己腰上搁着,然后睁开眼睛看着她,眼底有着一抹狡黠,“你以为要放哪里?”
她羞红着脸,嗔着,“干么捉弄人?”
他宠溺一笑,将她揽在怀里,“抱紧。”他像是命令似的说。
她抱着他的腰,稍稍用力。两人都没有说话,却一点都不觉得这段沉默会尴尬。
天快亮了,已经隐约可以听见院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,想是那些仆婢们起身在忙活了。
突然,她想起一事,虽然这时候问好像有点煞风景,不过她实在太在意了。
“有件事问你……”她试探开口,“昨晚你回来时怪怪的,发生什么事了?高大人找你做什么?”
他沉默了一下,若有所思。
“他是不是为了赵家跟谢家毁婚之事找你麻烦?”说着,她一脸歉疚。
看着她的脸庞,马镇方想,她是养在深闺里的花朵,对于她爹在生意上的事情自然是不清楚的,除了知道高滨松是谢明洁的亲舅舅,除此之外恐怕什么都不知道。
当年高滨松说赵毓秀违法走私被他爹发现,为怕他爹举发,便杀害了他爹并纵火烧船,可高滨松离开没多久马家就遭人纵火,将近二十口人在那场大火死去……
而这个他原以为唯一能信任且可靠的表舅,却是将他卖入黑船的人。
前些年他开始派人调查赵毓秀跟高滨松的事情,发现赵毓秀跟高滨松的妹婿谢家结了亲,而且这些年来因着高滨松的帮忙及打点,赵家在海务方面得到许多的方便,由此可见,两家的关系是十分紧密的。
也因为如此,他深信当初就是赵毓秀勾串了高滨松谋财害命。他们一个是他爹的至交,一个是他娘的亲戚,却合力让他家破人亡。
直至昨天,他一直都是这样认定的,那也是他当初多方用计将赵宇庆自谢家手里抢来的主因之一。
知道高滨松回到刺桐后,他一直在等一个碰头的机会。高滨松在刺桐人面广,在会馆里也认识不少有力的大老爷,可突然出现在刺桐的他,却是高滨松未能拿捏的人。
他抢了谢家的亲不说,还叱吒刺桐,无人匹敌,这样的他对高滨松这种人来说,是极富吸引力的。
他知道高滨松也想会会他,所以他给高滨松制造了一个机会。他故意迟到早退,甚至挑衅新任总兵,是为了让高滨松对他更加好奇并以为他对新任总兵有所不满,也是为了给高滨松一个与他私下谈话的机会。
只要高滨松跟他碰头,很多事都会慢慢明朗,包括高滨松跟赵毓秀之间的牵扯。他一直以为他们俩是同谋,但在昨天高滨松找上他之后,他有了疑虑。
先不说高滨松回到刺桐后从未与赵家有过接触,就说高滨松昨天松一口气并且信誓旦旦地说会帮忙复仇,提供他所有的援助,就让他不由得起疑。
若他跟赵毓秀当年是合谋的伙伴,如今为何又反过来咬赵毓秀一口?
就算赵毓秀落难,可难道高滨松不怕赵毓秀把当年的事情供出来?还是他打着灭口的主意,想甩脱赵毓秀?
“你这样……”见他不说话,不知在思索着什么,赵宇庆不安地开口,“我觉得有点害怕。”
他回过神来,淡然一笑。“怕什么?”
“当然是怕高滨松利用职权,背地里捅你一刀呀!”说着,她回想着高滨松的样子,有点生气的说:“他看起来就是个口蜜腹剑的狗官!”
听见她这么形容高滨松,他先是一怔,然后展眉一笑。“你只看他一眼就断定他是口蜜腹剑的狗官?”
“嗯。”她肯定地道:“狗官我可看了不少。”
“噢?”他微微一怔,她哪里看的狗官?
“你得小心提防他,我觉得他不是个正派之人。”她一脸严肃慎重地劝告。
“他可是谢明洁的亲舅舅呢。”他开玩笑地说:“要不是我把你抢来,你也得喊他一声舅舅。”
她一本正经地看着他,“所以我很高兴你把我抢走了。”
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事,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望着她,“你很高兴?”
“嗯。”她认真地说:“谢家除了老爷夫人,还有老太爷跟老夫人呢,一家子四尊大佛,我光想都觉得头皮发麻,而且那位谢夫人看着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,我这脾气要是进了谢家的门,那肯定是要鸡飞狗跳,鸡犬不宁的。”
听着她这些话,马镇方既惊又喜。“我以为你气恨我把你抢来……”
“你初时那样对我,我当然有点气,可恨……倒是没有。”她望着他,“要不是你,我现在或许只能待在后院绣花,天天跟婆母、妯娌还有小叔小姑周旋……想着我都觉得发抖。”说着,她故意全身发起抖来。
看着她那可爱逗人的样子,马镇方情难自禁地将她抱进怀里,重重在她唇上吻了一记。
她既惊且羞的看着他,“这是做什么?”
“高兴。”他话锋一转,“你放心,高滨松不会动我也动不了我。”
她凝望着他,沉吟了须臾。“嗯,看你这么有信心,我就放心了。”
第九章 终于洞房花烛夜(2)
马车一路往卓记佛具香纸店而去,玉桂不解地问:“小姐,那天卓夫人在八月会上欺负你,为什么咱们还去那儿买沉香?”
“她虽然可憎,可卓记的沉香却是上等的。”赵宇庆微笑,“再说,如果她那天欺负我,我就躲着她,岂不表示我怕了她?”
“咱们当然不怕她,只是不想让她赚咱们的钱。”玉桂说。
她噗哧一笑,“就那么点钱,你还真小家子气。”说话的时候,马车已经到了卓记佛具香纸店前了。
马车停妥,她跟玉桂一前一后的下了车,便走进卓记。
可还没踏进去,就听见里面一阵谩骂叫嚣,那声音听着便知道是卓夫人的。
她跟玉桂互觑一眼,很有默契地便往店里迈了进去。
店里有十几名客人围拢着,像是在看戏似的。
“你这种低贱的女人别进来污了我卓记的招牌!”卓夫人扯着嗓门不知在骂谁。
赵宇庆从人群钻了个空隙一探究竟,这才发现柜台前站了一对主仆,竟是那天到东二街找她耀武扬威的露湖及她的婢女。
那卓夫人站在柜台内,一手叉着腰,一手指着露湖,“你的银子都是靠那些下贱的伎俩从男人那里捞来的吧?”
“卓夫人,我已经付了账,请你把我买的香烛给我,我立刻走人。”露湖虽身在风尘,却也是个倔强要强的人。
“我卓记的香烛不卖你这种不要脸的贱蹄子!”卓夫人毫不留情地斥骂。
虽说之前露湖跟她有点过节,不过听卓夫人这样公开羞辱露湖,赵宇庆可看不下去。
这时,她听见一旁围观的客人偷偷议论着——
“卓夫人何必搞得这么难看?这不是闹笑话吗?”
“可不是,东西赶快给人家就算了,钱都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