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呵呵……这些人呢!要做成麻花卷还是人脍,我家的厨子擅长九大菜系,蒸、煮、炒、炸、烘样样鲜美。」她家的小九只能她欺负,谁敢和她抢就是找死。
「不留。」南宫九离冷言。
「好,听你的。」就让他们好来好去,入畜生道投胎去。
「等……等等,我等立即离去,请郡主手下留情,勿枉造杀孽……」他还不想死。
轩辕青痕说得笃定,「现在想走,来不及了。」她这人可没什么怜悯心,尤其是对咬主的狗。
「郡主,我是王妃的人……」战十七话说一半,两眼忽地瞠大,眉心多了三寸长的弩箭。
「我最讨厌话多的人,拖拖拉拉不长话短说,何况小秦氏算个什么东西,我皇伯父都不承认,还好意思自称王妃,她自个儿喊来穷开心吗?」也就老秦氏当她是个东西。
汝南王府是朝中少有的异姓王,也是一个烂摊子,难收拾。
老秦氏、小秦氏几乎毁了一个南宫家,把南宫家的男人逼得死的死、走的走,一窝子仇人,而女人个个活得像寡妇。
小秦氏是南宫九离亲祖母的娘家侄女,老秦氏以婆母的身分逼死了南宫九离的亲娘,以自身喜恶强逼独子续娶,可南宫厉恨毒了老秦氏的阴狠冷血,不肯再娶,因此避入军营,长年不回王府。
为了一己之私,老秦氏就对自己本来就不喜的孙子下毒,让身在营中的南宫厉不得不赶回王府,抱起奄奄一息的儿子四下寻医,最后累得自个儿也病倒了。
此时的小秦氏趁虚而入,在药中多下了一味春药,打扮成南宫九离娘亲的模样,借以春风一度,与之有肌肤之亲的南宫厉不得不留下小秦氏,以示负责。
小秦氏因此受孕,十个月后生下南宫琮,只是南宫厉自那一晚后就再也不回汝南王府,直接在军营中安家,无论秦家女把王府搅得怎么乌烟瘴气,他都眼不见为净,她们能把王府拆了是她们本事,他早已心灰意冷了。
而当年只有六岁的南宫九离被汝南王送往岭南,由轩辕胜天教他武功和排兵布阵,直到他有自保能力。
南宫九离却是笑了,看向轩辕青痕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激温柔,「话不长怎能等到你出手援救,也是我命不该绝。」她是他的福星,遇到她总是吉星高照,否极泰来。
「龙一,都杀了。」轩辕青痕可没他的好心情,冷声吩咐,南宫九离脸上的剑伤让她分外火大,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美颜不容有瑕疵。
龙一应道:「是。」
两百名死士像割韭菜似,一割就是一片,配戴十八连弩的龙铁卫连近身都不用,十八枝箭一发射,地上多一排死人,再射,又死一排,三射,还能站着的人不多。
面对改良过的新式武器,再多的死士也不够死,连同战十七在内的尸首全数运回送给小秦氏,连同招魂幡,布幡迎风招摇,上面用鲜红的血写了四个字。
叛王者,死。
看到四个血字的小秦氏当下吓晕,躺在床上三天起不了身,一闭眼就看见血淋淋的人影,一听脚步声靠近就疑心有人要害她。
但这些都是后话了,此刻的轩辕青痕才让人收拾了战场。
轩辕青痕居高临下打量着南宫九离,「小九,你这身狼狈太丢人了,要不要入我帐内稍作歇息?」泥猴一只,让人看了想往澡桶里扔。
「叨扰了,小师姊,不过你可能要扶我一把,我伤得有点重……」
话才一说,南宫九离眼前一黑,轩辕青痕急忙从竹轿上跳下……
第二章 私自定婚事(1)
「轩辕青痕?」
眼一睁开,模模糊糊之间,南宫九离看见一道女子身影。
「你醒了呀!伤口还疼不疼。」回过头,放下手中书的轩辕青痕起身,走向他床边。
「你怎么在这里?」南宫九离稍微闪神了一下,随即想到危急之际蒙她解危,他又欠了她一个人情。
「小九,你不会想过河拆桥吧!」
她眼眉含笑,笑得魅惑众生,叫人神魂颠倒,可他眸光闪了闪,由她带着意味深长的语气中隐约听出一丝……前方有坑的味道。
他小心地说:「那要看什么事?」
「咦,这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?真令人心寒,想想你在岭南的那些日子我对你的好,有好玩的让你先玩,有好吃的让你先吃,我连父王都让给你,你对我是十成十的狠心,恩将仇报。」她记恨了,记上一百年,当鬼也要讨回来。
「有树你让我先爬,看看树干结不结实,结果我从树上摔下来,摔断了腿,卧床三个月;炸竹节虫你不敢吃先让我尝味道,然后我吐了;你想去看花灯,不练字,把我丢给岭南王,由我缠住他你好开溜……」她胡闹的事蹟罄竹难书,多数让他背锅。
「南宫九离,你还是男人吗?」跟个小娘子似爱计较。
听她一喝,南宫九离看看自身,应该是男人吧!该有的配件一样不差,而且还颇得天独厚,但是她的脑子和别人不一样,对事有独特见解,他还是得防着点,省得被她推入坑里。
这女子坑人一向理直气壮,从没想过被坑人的心酸和不甘,还直呼自己为善不欲人知,积善行德,大好人。
「是男人就别老记挂过去的事,人要往前看,不要缅怀过往,你又不是老人家,何必话当年。」炫耀他记性好吗?八百年前的老黄历谁还会翻动它。
「所以呢?」一遇到她想糊弄他,他最好简短又直接的追问她到底想说什么,否则她会长篇大论将人绕晕,上文不接下文以期达到目的。
「所以呢,我们来个互惠。」不要怪她做法太粗暴,谁叫他自个儿撞上门,让她觉得连神仙都在庇佑她。
「互惠?」为什么他有种被人论斤论两卖掉的感觉。
「互惠的意思是你我都有益的意思,谁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吃亏……」她急于说服他。
「等等,我知道什么叫互惠,可是根据我对你的了解,你有好事似乎不会找上我,反倒每次一遇上难解决的事,头一个便是将我往前推。」
轩辕青痕恶狠狠瞪他,「是不是兄弟?」居然不识相,想将她推开。
「不是。」
「南宫九离——」皮痒了。
「不是兄弟,你是小师姊。」半躺半坐的南宫九离眼中微闪些许笑意,和老虎处久了,多少知晓怎么顺毛摸。
话说学武无大小,先入门者为长,南宫九离比较倒楣的是,他虽长轩辕青痕三岁,可是他被送到岭南的三天前,正好轩辕青痕开始跟父亲学蹲马步、背内功心法,开始学他把人打到骨折的拳法,迈出她成为岭南一煞的第一步。
小孩身躯大人魂的她一见来了个小伙伴,二话不说摆出师姊的架势,逼着尚浑浑噩噩的南宫九离认师姊。
那时的南宫九离母亡、父不在,饱受小秦氏言语上的苛责,又被老秦氏下毒差点丢了小命,因此长得瘦瘦小小又有点畏人,和当时养得白胖可人的轩辕青痕看起来简直是同龄人,她说要罩他这弟弟一点也不违和。
等过了一年后,被养壮实的南宫九离才有六、七岁孩子的模样,加上习武勤奋,动得多也吃得多,原本一般高的两小孩才拉开距离。
轩辕青痕很不服气,又有一点点仗势欺人,因此霸道地不许南宫九离改口,「小师姊」的身分非她莫属。
只是她自个儿也没发觉,在往后相处的日子,南宫九离很少喊她小师姊,两人年岁渐长,有了男女之别,他多半喊她名字,慢慢地,她也忘了有小师姊这回事。
轩辕青痕声音一滞,面色略微和缓,「那有事,师弟服其劳。」
「事有大小,你看我一身的伤,不养上一、两个月好不了,你的事我担心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。」他明白的表示有心无力,她若真的着急尽管去找别人,他一点也不介意。
轩辕青痕笑笑的往他伤处一拍,痛得他眉头一皱。「无妨,和你的伤没有多大关连,而且也是帮你自个儿。」
对于她的死缠烂打,一副他不点头就赶鸭子上架的娇蛮,大概出于打小被她管到大的习惯,南宫九离很无奈的配合,「我也有我的底线,不许得寸进尺,能帮的我尽量帮你,帮不了的自求多福,不可强人所难。」
「放松点,小九,我不会吃了你。」瞧他如履薄冰的神情,她都要以为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,强抢美男炼丹,先将人给强了,最后把血肉投入丹炉中炼化出养颜补气丹,一枚丹药可年轻二十岁。
「难说。」他低喃,这年头没吃素的老虎,咬下一块肉易如反掌。
「你说什么?」
南宫九离装虚弱的以手覆额,「头晕,大概是气血不调,这次的伤失血太多,得养养。」
「我们岭南除了多雨,水果也多外,最不缺乏的是满山遍野的药材,百年的当草扔,千年的堆满库房,你要什么药材来补血,我保证一定够。」她不是炫耀,而是实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