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言情小说 > 温柔娇娘惹不得(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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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燕历钧刻意放走一些人,他想试试那些逃跑的人会不会领着他们将耶律信安找出来,于是跟随他们的脚步,燕历钧等人进入徐州。

  王丽娘的视线与燕历钧、冉莘相对,在片刻的犹豫后,朝他们走来。

  燕历钧皱眉,不知道她想做什么,但冉莘早已驾轻就熟,很清楚知道对方不过是想要确定,他们能不能看见她。

  这时阿凯飘到女子身边,附耳对她说上几句,只见女子向他们折腰为礼。

  这态度……冉莘问:“我可以管管闲事吗?”

  燕历钧瞄一眼挑衅的阿凯,回答,“阿凯的闲事,不管。”

  冉莘失笑,这一人一鬼真是八字相冲。“不是阿凯的事。”

  “那就走吧。”他牵起冉莘的手,表情和阿凯一样讨人厌。

  人鬼不同道,就算他在冉莘身边的时间比他久又怎样,他能当她的丈夫吗?

  想到这里,他刻意加大力道,左手紧握冉莘,右手揽过她的腰侧,下巴微仰,向阿凯挑衅回去。

  这些日子,燕历钧一找到机会就与她亲近,她没有反对。

  许是不讨厌,许是微微地暗自欢喜,许是……心里想着,过去不曾好聚好散,这回便顺了己心,与他好聚,最后,与他好散。

  他们随着王丽娘走往县府衙门,站在围观人群当中看着这一切,听见鲁大人的胡涂判决,心火蹭蹭烧起。这是父母官?如果有这种父母,孩子们全都死绝了

  燕历钧忿然,就要亮出身分吓人,冉莘握住他的手,把他往回拉,在他耳边低声说:“你不是想看我怎么当仵作的吗?演一回给你看。”

  燕历钧笑出一双桃花目。“好。”

  他们推开围观百姓,走进衙门,冉莘清亮的声音扬起。“大人连尸体都没验就草草结案,是否不妥?”

  “人证物证俱全,哪里草草结案?无知愚民,莫要扰乱公堂!”鲁大人怒斥。

  冉莘、燕历钧无惧,挺直背脊站在公堂上,那一身气度让人无法逼视,鲁大人心底微惊,揣测着他们是哪方人物。

  孙财通在看见冉莘的同时眼睛发亮,嘴角流出涎水,视线里除了她,再容不下别人。

  美人!天仙似的,他还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,如果能纳作姬妾……光想像他的心就怦怦跳个不停。

  “就算此事非孙财通所为,大人治下发生命案,难道不该追查原凶?”

  “这原凶……想当然耳定是王遇虐女身亡,想把脏水泼到孙财通身上。”

  这种说法也成?燕历钧失笑,他的官位是谁给的,得好好查查,国运之所以会衰败,就是这些昏官起的头。

  “如果用‘想当然耳’可以断案的话,那么我的‘想当然耳’是大人强买王丽娘为妾,然家中恶妻不满,将人祾虐至死,为免刑责,逼迫王遇诬告孙财通,企图从他身上讹一笔银钱,民不与官争,孙财通不满,也只能花钱消灾。

  “大人是不是觉得我的‘想当然耳’,比大人的‘想当然耳’更能说服群众?”

  看着侃侃而谈的冉莘,燕历钧心底升起一股骄傲。

  围观的百姓交头接耳,讨论的声音越发响亮,弄得鲁大人心惊胆跳,万一这话流出去,他的名声可糟了。

  而孙财通听见冉莘为他说话,心里的满足感形容不完。

  鲁大人怒目圆瞠、惊堂木啪地大响。“哪里来的恶徒,竟敢污蔑本官!”

  “小女子冉莘,是冀州仵作,曾为吴清海大人破过不少命案,还算有点名气,倘若大人不是做贼心虚,能不能让我为王丽娘验验尸身?”

  她目光直视堂上,鲁大人被她看得起了满身鸡皮疙瘩,一时间竟答不出话。

  燕历钧淡笑问道:“莫非大人不敢?”

  噗地一声笑,孙通财目不转睛地看着冉莘,一个小娘子说啥大话,骗人没见过仵作吗?

  旁人不知,他可是清楚得很。王丽娘不是他第一个弄死的女人,之前为了其他的官司的事,他没少打点衙门里的仵作,长期与尸体打交道的人,脸色阴沉、身形佝偻,往往自卑、不敢正眼看人,身上还带着一股洗也洗不去的尸臭味儿。

  他的目光从冉莘的脸蛋、身材,一路往下看,直直落在那双在腹间交握的小手,十指纤细嫩白,这小娘子漂亮干净,衣裳布料虽然普通,气质却是上佳,这样的人是仵作?打死他都不信。

  他的笑声引起众人注目,孙通财轻咳两声。“鲁大人,既然这位小娘子这么说,不如让她验验尸体。”说完转头对上冉莘,“可是要在堂上验?要不然尸体移出去,若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,想往大人头上泼脏水,到时大人跳到黄河也洗不清。”

  鲁大人见孙财通不反对,便说:“行,你就在堂上验尸吧。”

  “王丽娘是女子,死者为大,还请大人找几疋布来围着。”

  “行。”鲁大人下令,衙役出门取布。

  冉莘对着站在门口的鬼魂轻点头,她飘进衙门,站在冉莘耳边,低声诉说自己在孙府的遭遇,冉萃眉头越锁越紧,双嘴抿得死紧。

  燕历钧朝孙财通望去,只见他一双猥琐三角眼盯着冉莘不放,他想冲上前揍人,但冉莘拽住他的衣袖,在他耳边说几句话后才松开手,让燕历朝孙财通走去。

  他的气势强大,一旦靠近,孙财通感到压迫,下意识退后。

  燕历钧似笑非笑地拍拍孙财通肩膀,警告道:“有些女人可以看,有些女人连想都不能想,如果你还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,管好你的眼睛。”

  孙财通缩缩肩膀、低下头,看似乖了,但心思没停过,满脑子想着,待会儿非得让下人去探听探听,看看他们住在哪间客栈,能不能偷天换日,将美娇娘给偷回家里……

  不久布匹送上,数名衙役拉起布,将冉莘与王丽娘围在中间。

  冉莘脱去王丽娘的衣服,这一脱……惨不忍睹,她满身瘀伤,下体溃烂,微微吐出的舌头以及脖颈间的掌形瘀痕说明她是被人活活掐死的,孙财通是个变态。

  抓起王丽娘已经僵硬的手,取下缠绕在她指间的几根头发,放在盘中,再拉住她的手指往伤痕累累的双腿间用力划去,划下些许皮肉,再剪下指甲,也置入盘中,最后她将燕历钧刚刚偷过来的玉佩也放上去。

  打开布幔,冉莘捧着盘子走出来。

  “怎样,查清楚了吗?”

  “是的。王丽娘被凶手掐颈而亡,死前曾受人凌辱,身上的大小伤近百处,我在她的指缝间找到几根头发,应该是凶手留下的,大人可取孙财通的头发,以发质、发色加以比对。”

  “头发都是黑色的,有啥好比对的?说不定是王丽娘从她哪个相好的头上扯下来的。”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鬼,在冉莘提到头发时,孙财通觉得头皮一痛,好像真有人在扯他的头皮。

  燕历钧勾唇,阿凯总算做了一件不让人讨厌的事——他扯孙财通一把头发,吓得他脸色铁青,表情僵硬。这副模样看在外人眼里,有做贼心虚的嫌疑。

  鲁大人能说啥?五万两银票巳经收入袋里,这会儿还能装的不知道,假装没何听懂她的分析。

  “我在王丽娘的右手指间找到肉屑,凶手身上应该有被指甲抓伤的痕迹,不知孙财通身上可有伤口?”说着,冉莘朝阿凯抛去一眼。

  孙财通这会儿可得意啦,他喜欢女人像面团似的无力挣扎,只能任他摆布,行房前总会给她们下药,所以他玩的女人,一个比一个乖,哪可能挠出伤口。

  带着轻佻口吻,孙财通道:“行,我把衣服脱给小娘子看,小娘子可得上上下下看清楚了,免得怀疑我这个正人君子。”

  就在他脱衣服同时,阿凯举起爪子,狠狠往孙财通后背挠。

  孙财通只觉得后背突如其来的疼痛,他还没反应过来,衣服就脱下来了,这一脱,背后清清楚楚的三道伤口亮了出来。

  百姓惊呼,鲁大人瞠目,这会儿总不能装眼瞎吧。

  最后,冉莘拿起玉佩呈到鲁大人案前,道:“这是从王丽娘紧握的掌心中取出来的,上面雕着‘致远’二字,不知是不是孙财通的表字?”

  话落,孙财通再也站不住了,一个踉跄,瘫倒在地。怎么可能?他不懂,明明身上没有伤口,明明玉佩系在腰间,明明……

  燕历钧一笑,他喜欢落井下石,也喜学人说话,于是他居高临下看着孙财通,学着孙财通对王遇说的话,弯腰低声道;“对,就是我做的,你能怎样?”

  冉莘昂首续言道:“既然孙府家丁可以作为人证,那么街坊邻居自然也可以当人证,如今人证物证确凿,鲁大人是不是该重新断案?”

  那么多人在看,暗中交易还能算数?当然不行,事情要是传出去,他这顶乌纱帽还要不要戴了?

  鲁大人高举惊堂木,准备重新断案,可却在这时候,看见孙财通颤巍巍地比起五根指头,不由小心肝微颤,意思是……五百两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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