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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自己现在也很「尴尬」,出不了门。

  不然——先进到书房,请她自便?

  算了,谁相信你不会偷看,刚才可目不转睛了。他自我吐槽。

  倒了杯水润喉,试图降低血液里奔腾的热度……

  「……我……拿衣服!」她迟疑的声音,由门扉那头传来。

  他搁下水杯,让自己心无杂念,以能力所及的沉稳捞起她放在床边的衣物,往浴室门的方向递。她不知是太紧张还是怎地,胡乱摸索,碰触他的臂膀,微带颤意的指尖,透出些许慌乱……

  别乱摸。

  他迅速缩手,避开碰触,此刻的他,经不起一丝撩拨,任何的肢体接触,都可以烧岀燎原烈火。

  衣服掉落地面,两人同时弯身去捡,他的手叠握住她的,他抬眸,对上她,以及,一览无遗的雪嫩娇胴。

  饱受挑战的理智线,已经到达临界点,那一刻,脑子里只剩两道声音——放开手、或是拉她入怀。

  天使与魔,一念天堂一念地狱,这滋味他算是尝到了。

  ——他选择了后者

  不想再违背心底最真实的诉求,他遵循本能,跨步进入浴室,张臂拥抱,将彼此的距离缩短为零,落下的吻,惊猛而饥渴,热烈吞噬她。

  她微微惊喘,本能地伸手,掌心抵在他肩上,迟疑了下,没有使劲。

  他带起她,将她压往墙面,亢奋的身体贴住她。

  他现在,又热、又硬,她可以感觉到此刻硬挺无比的男|性|欲|望,正隔看未褪的衣裤顶着她,陷在她柔软的私密处,彷佛下一秒便会冲破禁制,侵入她。

  溃堤的欲|望,汹涌如潮。

  她的味道,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好,他来回触抚柔软肌肤,深吻纠缠,那是不管她在梦里岀现多少回也无法真正体会的感受,他想要她,想得身体胀痛泛疼。

  缠吻的唇,片刻都不舍得稍分,伴随着暧昧的啾吮,沙嘎嗓音逸出声:「不想要的话,最好现在就推开我……」

  他压抑得太久,以致欲望一旦反扑,便汹涌灭顶,无力招架。

  从头到尾,她始终没有明确的做岀拒绝,抵在他肩上的手不曾真正推开他,所以,他当成了默许,所以,他无法再思考更多,所以,他放任感官主宰意志,所以……

  他只记得,他迫切得无法再多等一刻,几乎是拉链一拉,抬起她的腿便粗率地往她腿心重重撞入——

  她细细的抽息,唤回了他一丝理智。

  她很疼,疼得咬破了他的唇,血的味道,在唇齿间漫开。

  隐隐约约,意识到些什么,他愕愕然抽身退离,看着双腿之间那抹黏腻艳色,抽空的脑门,一阵麻。

  怎么可能!

  错愕、震惊、慌乱、不敢置信……太多情绪冲击交错,而后,无法思考的他,做了最糟糕、最不应该有的举动——

  转身逃开。

  关门的力道,泄露了内心的情绪震荡。

  她跟赵之寒只差了几个月,一个年近二十八岁的处女,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?

  她的内在、外在、家世……各方面条件无懈可击,匍匐在她裙下的忠臣只怕数都数不清,她随便挑都挑得到几个还算顺眼的,他怎么样都不可能想到,她会完全没有性经验。

  然后,那么粗率、那么随意地……他懊恼地蒙住脸。

  任何女孩的初夜,都值得被更庄重、更谨慎、更珍惜地对待,至少应该要有一张床,绝对不是让某个鲁男子,像只发情的公狗,随便便就上了。

  他到底做了什么?!

  懊悔、内疚、心虚……可能更多的情绪,是愧意,自觉承担不起,那样的纯净美好。

  慢慢冷静下来,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行为——他抛下人家女孩子,转身就走!这样之荷会怎么想啊!

  一个二十八岁的奇葩处女,把男人给吓跑了?

  无论如何,他都不应该有那样的至动,那会成为她一辈子的阴影。

  他飞快跳起来,冲出房门。

  「之荷?」轻敲她房门,得不到回应,他旋动门把,没上锁,于是推门而入,看见侧卧在床上,将自己里成一团的人形茧蛹。

  他轻轻上前,在床畔坐下。「对不起,我刚刚的表现很糟糕。」

  她背着他,闷不吭声。

  「再给我一次机会?」伸手尝试地轻拉棉被,试了几回,有松动迹象,他掌心挲抚露岀被子外的光滑裸肩,倾身啄吮,顺势扳过她的身,一路吻到锁骨,再沿着肩颈、下巴细吻,最终落在唇际,厮磨舔吻。

  她终于松口,闷闷地低哝:「有这么可怕吗?」

  二十八岁的处女是不是很奇怪?很匪夷所思?

  以前听过兄长们聊天时说过,女人骨子里有一种东西,叫作「处女情结」,出来玩的都很忌讳沾到良家妇女,一来,矜持又放不开,玩起来很没劲;二来,一旦沾上会像鼻涕一样黏手,甩不干净,麻烦得很。

  年纪愈大,条件愈不错的处女,那叫核弹级的,处女情结已经根深抵固,沾到她们,不被炸到粉身碎骨脱不了身。

  难怪,他刚才会吓到拔腿就跑。

  「我又没有要你负责……」看了他一眼,慢吞吞地说:「只是想试试看而已,一直没有适合的机会,也不想跟不熟的人做。没别的意思,你不用想太多。」

  所以,他只是她身边,还算相熟、可以接受的上床对象?余善谋听懂了。

  她性情偏冷,耐得住寒、看得懂她、并且留在她身边的,能有几个?会选择他作为初尝性|事的人选,似乎也没什么好意外。

  「嗯,我没多想。」也不会自作多情。

  他闭上眼,将唇压得更深。

  既然都说得那么白了,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给她一段美好的初体验,不在日后回想起来,后悔选择了他,带领她由女孩走向女人。

  他缓慢地,再一次以唇、以手暖热她,重燃情韵,这一回,他不急,放缓了步调,对于熟知男女情事的女人而言,要的是激情与火花,但是对于初尝性|事的女孩而言,对自己的身体都还懵懵懂懂,需要以更多的耐性与温柔,去开发、探索。

  他全程无比的耐心,将自身需求摆在最后,让她在他手中,得到初次的愉悦与高|潮,然后才缓缓挺身进入她,一点,一点深入凿探,抽撤,不躁进,掌握好节奏与力度,不伤了她。

  他用后半场的温存体贴,弥补前半场的孟浪粗率。

  她攀着他,逸出甜美的、细细的嘤咛喘息。

  原来,她染上情韵的摸样,如此艳,如此媚。

  他将她捧抱入怀,深深浅浅地顶弄、肌肤贴缠,头一回在性|事上,追求的不是癫狂极致,而是另一种,更幽微入心的缠绵滋味……那是怜惜、是呵护,看着她,在他怀中快乐,娇妍盛开。

  过后,她将脸埋在枕被间,昏昏欲眠。

  他支肘躺卧在她身侧,食指外侧不经心地来回轻挲她晕红未退的颊容。

  「……很可怕吗?」

  「嗯?」他以为她睡了。

  「我说,二十八岁的处女,很可怕吗?」

  「当然不是。你怎么会这样想?」

  「那你才为什么要跑掉?」难道不是因为,男人都怕沾到她这种女人?

  「只是……」他沉吟了会,凝思该如何回这个问题。「怕脏了你。你比我干净一百倍。」

  「你跟一百个女人做过?」

  「不是那个意思。」只是比喻,在她面前,自惭形秽。

  她说的对,他真的配不上那么一尘不染的她,难怪当时,她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,他这一辈子都净不了了,永远只能当她眼中,为名利出卖自己的人。

  赵之荷仰眸,困惑地望他,解读不出他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。

  他轻扯唇角,涩然地笑了笑,下床穿回衣物。「浴室你先用,我出去走走。」

  他也没走多远,就在街灯下坐着,吹了大半夜的冷风,一点一点,带去方才体肤交缠所慰暖的温度。

  为什么如愿拥抱了连作梦都在想的女人,反而更觉无边无际的空虚?

  赵之荷没有睡。

  听着开门声,知道他岀去了。数着时间,听到开门声,知道他回来了,接着浴室传来水声。

  她合眼假寝,默默等着。

  他洗完澡,对面书房的门轻轻掩上,然后,便再也没有动静。

  她往被子里又缩进一点点,挽住上头残余的体温。

  即便这样,仍然无法把人留下,她还是得一个人睡。

  第十章 最后一步棋

  气象报靠,一波台风在外海即将成形,结构完整。

  是夜,无风,无雨,星子明亮,万籁俱安。

  这样的夜,仿如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
  余善谋站在顶楼女儿墙边,俯瞰脚下万家灯火。

  「准备好了吗?」

  与他并肩而立的男子,默然半晌。「只欠东风。」

  「我明白。」这道东风,他来借。「你的位置,不能出手。」

 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只要出了手,便有迹可循,一旦落下半点痕迹,就是全盘皆输。一路辛苦走到这一步,这个风险,他们还不能冒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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