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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哎呀!怕什么,没见过像你这么小心翼翼的,有世子爷在,谁敢拿你开刀,他一狠起来可没人不怕的。」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,不晓得善用世子爷那座大靠山作威作福。

  换成是她,准让云雪湘那疯女人跪下来替她洗脚,天天倒夜香,馊水伺候,整治得连吭都不敢吭一声。

  「别提那混蛋,一提我就来气,我和他切八段了,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到他。」

  一说到老是不正经的乔翊,温拾兰秀雅瓜子脸拉得老长,气呼呼地噘着嘴。

  「怎么,又吵架了,这回他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把你惹毛了?」朱心池一脸兴味的托着腮,兴致勃勃准备听些趣事。

  「别一副看笑话的样子,这次我绝对跟他翻脸,你们谁也不许说情,我生气了。」她鼓起腮帮子,虎着脸闹起小性子。

  朱心池见状,不安慰反而大笑,以指戳她面颊。「你最好说到做到,不要光说不练,我等着看你自食其言。」

  好友要是放得下就不会老是被气得跳脚,每每一撂下狠话又先软了心,只要世子爷嘻皮笑脸地缠着她胡闹,她马上把种种恩怨抛诸脑后,开心地接受他的求和。

  就像两个闹别扭的孩子,吵一架,闹一闹就没事了,纵使前一刻把人恨上了,转个身喝两口凉水,再大的怒气也消了,船过水无痕,让看得着急的人一头雾水,唯恐他俩真的打起来。

  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世子爷让她的多,不然连大内高手一般的刺客都近不了身的他,岂会被仅会耍几下花拳绣腿的她次次打个正着,把京城女子痴恋不已的俊颜打成泡水的面龟。

  「嘲笑我是你唯一的乐趣是不是,你根本不是我无话不说的手帕交,你是敌国派来的奸细。」

  哼!呵她痒,看她还笑不笑。

  「小心!小心……咯咯……小心你的脚,若是再流血,你的世子爷可要心疼死。」她边笑边闪,不忘护住好友上了药裹上纱布的伤脚。

  「胡说什么,这点小伤他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,说不定还会笑我娇贵,随便挖一团乌漆抹黑的泥青把我的脚抹得乱七八糟。」他这人最胡来,不看场合,不看有没有人瞧着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任性得很。

  「可他用得都是上好的伤药,连御药房都不见得有,他对你是放在心上,没瞧见他对旁的人多留一分心。」

  偏偏人是胡涂的,明明摆在眼前的事都看不透,枉费自幼有「神童」之称,越活越回去,一腔情意全当成儿时情谊,眼盲心瞎。

  想起嬉笑怒骂皆由人的那个人,面带红晕的温拾兰为之失落。「说好了不提他,怎么又绕到他身上,你这些天闷着,找不到好话题可聊了?」

  朱心池嗤哼一声,用鼻孔睨人。「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死心眼的傻瓜,谁看不出来你心里藏了哪个人,我不常来开导开导你,不就钻入死胡同里出不来。」

  姊妹淘是干什么的,就为了吐吐苦水,好的坏的一手包,有泪一起流,开心不寂寞,该骂的尽情骂,该怨的放胆怨,不论欢喜或哀伤共同承担。

  「说得好似庙里的菩萨,真当坐莲就成佛了,自夸两句美得很咧!」她面颊微红,打趣好友。

  「不是佛祖也不远了,我佛心常存……」蓦地,朱心池一顿,眸子睁得圆亮。

  「啊!惨了,我本来进宫是要知会你一声,世子爷今日离京,少则一月,多则两月才会回京。」

  「什么,你居然把这种天大的事掖着,你脑袋瓜子装得是什么呀!」乍闻乔翊出京的消息,温拾兰慌乱地急于起身,浑然忘却受伤的脚不好使力。

  「哎哟!我的姑奶奶,别急、别急,小心你的脚呀!真想让它废了不成。」

  才说要断得干干净净,老死不相往来,这会儿倒是心急了,浑然忘了脚伤一事。

  把好友的慌忙看在眼里,真教朱心池为她捏一把冷汗,不免要嘀咕两句,这些年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哪里瞒得过近亲好友,除了那个杀千刀的世子爷外,她还能惦记着谁,魂儿都飞到人家身上去,拉也拉不回来。

  「我得去送他,不然他回京后准跟我闹,怪我无情无义,狼心狗肺……」她边念着边拖着腿,急急忙忙往外冲。

  「好,我扶着你,别把自个儿颠着。春柳、碧竹快来扶扶你们主子,绿云、银妹去备车,咱们坐马车去才赶得快。」

  屋外的几个丫鬟一听见朱小姐的召唤,便有条不紊的动起来,着翠竹纹洒花织锦裙的春柳搀扶主子的左侧,一片黄菊绣金压花裙的碧竹则到另一侧,一左一右细心地照顾她们家小姐。

  绿云跑到尚仪局向吴娘娘要出宫腰牌,银妹较笨,不善口舌,因此只能到宫门口请侍卫大哥备车,以世子令牌恳请放行。

  一般司乐临时有急事出宫规矩甚多,除非家中有急病不得不回去见最后一面,否则十之八九不被允许,上呈到最高层还是一样被驳回。

  但是后台硬就另当别论了,先别说朱心池的父亲是兵部尚书朱大人,她的兄长朱子仪官任刑部侍郎,光是温拾兰背后有乔翊那尊大佛撑腰,谁敢说一句不。

  很快地,四匹高大骏马拉的华盖马车奔驰在官道上,一路向南到了城南口,背脊骨挺直的守城将士巍巍站立,来回巡视进出城的百姓,看是否有无可疑人士混入天子脚下。

  眼前一花,尘土飞扬,还来不及眨眼,一辆挂中宫灯的马车呼啸而去,留下杂乱的马蹄印。

  「啊!你看,五里坡,我哥说他们一班朋友要在这里为他们饯行……」她什么都不行,唯有听壁脚的功夫练到炉火纯青。

  朱心池自豪有当细作的天分,从没被捉到过。

  「看到了、看到了,你瞧,他们一行不就在老槐树下,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……」不过是皇命在身嘛,为皇上办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,有必要搞得这么大场面吗?好像生离死别似的。

  她绝没料到心中的一阵感慨竟然成真,乔翊与温拾兰下一次再碰面时已出了极大的变故,令人措手不及。

  「哟!瞧瞧是谁来了,赶得这么急是想见哪个情郎,替哥哥我引见引见。」

  朱子仪一声吆喝,引来众人注目。

  「哥,滚开啦!别挡路,兰她伤了脚,走路不索利,你不要挡着我们下车。」

  呿!爱凑热闹。

  「什么,小兰伤了?」

  一听见温拾兰受伤,正要上马的乔翊脸色一变,身形极快地一移,咻地如箭射,冲到她面前。

  「没……没事啦!你不用大惊小怪,一个小伤口而已……」温拾兰缩着脚,不让他办案似的摸来摸去。

  「谁干的?」他阴着脸,语气冷如寒霜。

  他不问怎么回事,一句话点出重点,因为他知晓她有多在意跳舞的脚,连碰都不许别人多碰一下,断无可能弄伤它。

  「什么谁干的,只是不小心踩到尖石子……」她有心掩饰,不希望牵扯上其他人,造成宫闱纷争。

  「除了雪疯子还有谁对兰怀有恶意,这次没选上司乐,她恨兰恨得要死,你们没瞧见她死不认罪的嘴脸,一脸兰活该、自作自受的样子,我就很想冲上前狠咬她几口。」露出小虎牙的朱心池忿忿不平,做出咬人的表情。

  「雪疯子?」

  「她叫云雪湘,比我和兰大两岁,入宫比我们晚却老爱称大,自以为年长就想踩兰头上,多次出言不逊,嚣张跋扈,还巴上太子当靠山……」要告状趁此时,她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

  「好了,别说了,一点小事别伤了和气……」温拾兰拉拉好友的袖子,阻止她说太多,同是司乐司的人何必撕破脸,彼此难堪,日后难有和睦。

  「尽欢,这事你处理一下。」一扯上太子就绝对不是小事,而且还敢伤到他的人,罪无可恕。

  把眉一挑,容尽欢笑得欢快。「谨遵世子爷命令,必定办得妥妥当当,无须挂怀。」又有事可干了,活动活动筋骨也是好的。

  「你们别把事情闹大了,不过是姊妹们的小吵小闹,不要搅进来搞得人尽皆知,乔小三……

  呃,世子爷,你就不能稍微消停一会儿吗?鸡飞狗跳的皇宫对你有什么好处。」

  她只想安静地习艺,不让闲杂事扰了心。

  我高兴。乔翊没把舌尖的话说出,一张无赖的笑脸大大的扬起。「你不是说再也不理我了,怎么又眼巴巴的追来,是不是明白小爷的好了,舍不得我离开太久?」

  明明是很温馨的送行,被他戏谑的胡话一岔开,温拾兰急切的心像浇了一桶冷水,瞬间冷了下来。

  「谁说我来送你来着,我是陪心心来送送朱大哥,你是谁呀!我不认得,朱大哥,一路顺风,路上小心点,别让伯父和心心担心。」他是「顺便」,理他是小猪。温拾兰故意扭开头不看乔翊,说起言不由衷的违心话,一群送行的人噗地笑出声,也有人掩口轻笑。「小两口」闹别扭着实有趣,让人看得笑开怀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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