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言情小说 > 宅斗这件小事(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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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温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
  “你不知道,皇上的身子一直都很好,很少病痛,而且还不到五十岁的年纪——”他话未说完,只听温欣开口说了句话。

  “是中毒。”

  唐御的脸色瞬间苍白成一片。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妻子在听见他升官之后,会变得如此惊恐不安与草木皆兵了。

  中毒?这表示有人要谋害皇上吗?那是谋逆大事!而他,身为皇上身边的新进宠臣是绝对逃不过被怀疑的命运,倘若真不小心被牵连上,表铛入狱事小,牵连家族事大,最坏结果连抄家灭门都有可能。

  夫妻俩默默无言的对视了一会儿,唐御哑声开口问道:“这是真的吗?”

  “我不知道。”温欣摇头道。“梦境画面或是在酒楼,或是在街上摊位上,河堤边,大树下,几乎可以说是街头巷尾,人人都在谈论着这件事。而所谓无风不起浪。”

  “除了中毒病危外,你还记得什么?例如时间,例如人名,或任何有关的事?”

  “我记得听说死了很多人,男男女女,老老少少,尸体都是一车一车的推往乱葬岗掩埋。”温欣面无血色的说道。

  “还有呢?皇上他最后是否……”

  “没有!”温欣迅速摇头道,“梦里面没有国丧。”

  唐御顿时整个松了一口大气。

  “我想起来了!”温欣忽然叫了一声。

  “想起什么了?”唐御紧张的看着她。

  “想起最后救活皇上的并不是宫里的太医们,而是民间大夫,一位好像是叫做什么白鹤的大夫。”

  “白鹤?”唐御愕然惊叫。

  “怎么了?”温欣问。

  “我认识那位白鹤大夫。”唐御看着她说。

  温欣张口结舌的看着他,忽然再也说不出话来。他认识?!

  第十六章 宫变,否极泰来(1)

  窗外忽起骤雨,将待在房里午睡的温欣惊醒了过来。

  她睁开眼睛,入睡前还一片明亮的厢房已变得有些昏暗,难以分辨时辰。

  她转头看向窗外,只见外头天色阴沉沉的,大雨淅沥哗啦的下着,积水顺着屋檐有如瀑布般的不断倾泄而下。

  她有些傻眼,不解这是怎么了?她睡前外头明明还阳光普照,怎么转瞬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,难道她在不知不觉间已睡了一、两个时辰?现在究竟是什么时辰了?

  “可柔或可情在吗?”她出声唤道。

  两个丫鬟正好都在门外,听见声音立刻走进屋里。

  “二少奶奶,您醒了。”

  “扶我起来。”九个月的身子让她有些行动困难,不管是坐或躺,起身都需要人帮扶,靠自己起身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
  两人立即上前,小心翼翼地扶她起身,在她腰背后垫了引枕,让她靠坐在床铺上。

  “什么时辰了?我是不是睡了很久?”她问道。

  “未时三刻。二少奶奶您还睡不到半个时辰呢,是被外头的大雨声吵醒的吗?”可柔回道。

  “才未时三刻而已?怎么外头的天色会黑成这样?”温欣惊讶道。

  “就是啊,就算雨再大,天也不该黑成这样,真是怪吓人的。”可情说。

  “等这阵雨过后,天色自然就会亮了,有什么好吓人的?”可柔给了可情一记眼色,让她别说些让二少奶奶情绪会低落的话,二少奶奶现在需要的是轻松愉快的心情和气氛。

  可情立刻会意,改口道:“可柔说的没错,一会雨过了天就会亮了,时间还这么早,说不定太阳一会儿又出来了。雨过天晴。”

  “二少奶奶,您要不要再睡一下?或者肚子饿了?奴婢让厨房送些糕点过来。”可柔问道。

  温欣摇了摇头,问道:“怎么不见福奶奶?”

  “对了,奴婢差点把这事忘了。”可柔说。“福伯刚送‘如意糕坊’的帐册来,见二少奶奶在休息,本想将帐册留下就离开的,结果却让福婶给拦下,说二少奶奶若是醒来只见帐册不见人肯定会生气的。”

  “也幸好将福伯留下来了,不然他回去的路上肯定会遇上这场大雨,被淋成落汤鸡。”可情补充道。

  “福爷爷他们现在人呢?”温欣有些欣喜又迫不及待的问道。

  “在福婶的房里休息呢,奴婢这就去请他们过来。”可情迅速说道,一溜烟就跑了出去。

  “二少奶奶,可要奴婢吩咐人准备茶点过来?”可柔问。

  “好。”温欣毫不犹豫的点头道。

  可柔立刻走到房门外,唤来小丫头将此事吩咐下去后,又迅速回到房里陪伴在二少奶奶身边。

  再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是二少奶奶的预产期了,她们这些贴身丫鬟一定得更加小心看顾二少奶奶,得寸步不离才行,尤其是在大少奶奶的事东窗事发之后,更让她们不敢大意。

  谁也想不到过去那位秀外慧中,蕙质兰心的世子夫人会变得如此可怕,竟为了妄想让儿子浩哥儿长大后能拥有袭爵的资格,就像大少爷未身亡嫡长子能承爵位那样,竟意图迫害二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,更狠毒冷血的是还想利用药物致使二少奶奶不孕,从此无法替世子爷生下嫡子,这么一来即使二房有庶子,那也夺不走她儿子在长大之后,身为镇国公府唯一嫡孙的袭爵资格。

  这件事前半段是由国公夫人亲自调查出来的,但看在贞姐儿和浩哥儿年纪都还小,既已没了父亲,又怎能失去母亲的分上,国公夫人只是出声警告,并将大少奶奶的管事权都收回,将她在府中的权力全数架空,让大少奶奶今后只专心教养子女。

  本以为这事到此为止,没想到大少奶奶竟恶性不改,不仅暗地里收集各种要害二少奶奶不孕及小产的草药偏方,还伺机而动的展开毒计,若非世子爷为保二少奶奶生产能万无一失,从大老远寻来好友白鹤大夫坐镇府中的话,二少奶奶恐怕早已中计。

  后来这件事让国公夫人知道了,夫人大为震怒,再无妇人之仁,直接将大少奶奶送进到宗庙去戴发修行,贞姐儿和浩哥儿则由夫人亲自养育。

  夫人甚至还在送走大少奶奶时,不留情面的当着下人面前对大少奶奶说:“上梁不正下梁歪,我镇国公府的子孙是绝对不能交给一个毒妇来抚养的。你好好地待在宗庙里反省吧,等浩哥儿长大成才成了亲,并且与他二叔分家之后,我会让他去宗庙接你回来养老,这在之前你就好自为之吧。”

  镇国公府内权倾一时的大少奶奶被送走后,二少奶奶的地位与权威火速攀升,府里的下人们再也不敢瞧不起二少奶奶,更不敢在背后八卦二少奶奶过去的事,就怕步上大少奶奶的后尘,得罪了不能得罪的狠人。

  这才叫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。

  二少奶奶得知自己竟成了下人眼中的狠人之后,无辜的向她们表示她根本什么都没做,这一切全是国公夫人和世子爷所做的决定,与她完全无关,她是无辜的,把她们几个都逗得乐不可支。

  据说大少奶奶被送出府后这几个月日子过得其实还算平静,但她们却不敢大意,就怕大少奶奶在府中还有什么后手,又或者还有其他别有居心之人在暗处虎视眈眈的。

  总之,不怕一万,只怕万一,小心驶得万年船就对了。

  过了好一会儿,外头终于传来雨声之外的脚步声。

  “应该是可情回来了。”可柔开口道。

  温欣点点头,眼巴巴的看着房门的方向。

  果然,不一会儿就见可情领着福伯和巴氏走进房里。

  “福爷爷。”温欣开心的唤道。

  “二少奶奶。”福伯脸上堆满了笑容,见到她的开心愉悦完全不亚于她。

  “二少奶奶您说说他,这老头子来了,竟然没见二少奶奶一面就想要离开,是不是太过分了?”两人在坐下后,巴氏趁机抢先开口告了老伴一状。

  “的确是太过分了。”温欣点头同意,然后转头一脸严肃的对福伯说:“福爷爷,这就是您的不对了,不见我没关系,但也不能马上离开啊,得留下来陪陪福奶奶,安慰一下福奶奶这阵子对您的相思之苦啊。”

  温欣的话还没说完,一旁的可柔和可情已遏制不住的捣嘴笑了起来。

  “二少奶奶。”巴氏露出一种既无言又无奈的表情叫道,让柔、情两丫鬟瞬间又笑得更疯了,笑到腰都快要站不直了。

  福伯依旧一脸的笑容,丝毫没受到被调侃与揶揄所影响,只觉得眼前这充满轻松与欢笑的气氛感觉好好,他好庆幸当初决定要跟姑娘走,才会有现今这般无忧无虑,又轻松又惬意且又富足的生活好过。

  他李福活了一辈子,就觉得这一段时间最值得,作梦都没想过能拥有现今这一切,即便是要他明天死,他也不会觉得有所遗憾了。

  “福爷爷——”温欣笑咪咪的看着福伯,才想开口与他说些什么,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声响。她皱了皱眉头,看向可柔可情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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