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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那天真是吓死我了,以为七哥你真摔死了!”魏青群来探望魏青晚。

  她佯称因为坠崖之事受了惊吓,窝在寝宫已有三天,不去上朝也不去礼部,前两天她闭门谢客,谁都不见,狠狠睡了两天后,魏青群直到今天才见到她。

  与他一块前来的还有三皇子魏青珑与五皇子魏青煊。

  “老天爷约莫是不想我死,这才又让我活着回来了。”她苦笑道。

  魏青珑温笑着说道:“七弟这是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,听说父皇打算将你调往吏部,这可算是局升了。”

  吏部是执掌百官考校派任和升迁之事,在六部中,重要性仅次于兵部。

  闻言,魏青晚一愣,“父皇为何忽然要将我调往吏部?”

  “约莫是得知七弟坠崖受了惊吓,想安抚你吧。”魏青煊臆测道。

  她才不相信会是这样的原因,父皇素来鲜少关注她的事,在父皇眼里,她应是无足轻重,即使她真死了,对父皇而言怕也不是什么大事。

  魏青群接着说道:“不过父皇也有两天没上朝了。”

  “为什么?”她惊讶的问。

  “听说是头疾又发作了,那些太医真没用,都多少年了,一直没能医治好父皇的病。”魏青群叨念道。

  “八弟慎言。”魏青晚提醒道,言下之意是要他当着三皇兄和五皇兄的面,不要议论父皇的事,以免落人口实。

  被这么一提醒,魏青群惊觉失言,暗暗瞅了眼三皇兄,连忙闭上嘴。

  平素他敢在七哥面前议论朝政之事,那是因为知道七哥不会害他,可此时有三皇兄在,就得万事小心,以免不小心被他给出卖了。

  那日七哥摔下山崖后,三皇兄竟以天色已晚为由,命那些寻找七哥的侍卫们收手回宫,打算翌日再差人到山崖下找人,可那时明明天色还算亮,纵使天真的黑了,七哥可是皇子,也该派人彻夜搜山才是,这耽搁一夜,说不得原本还有救的人,会因此身亡。

  幸好七哥平安回来了,可这事也让他彻底认清三哥,他性子看似温良,实则比谁都要凉薄。

  “无妨,咱们兄弟几个闲聊几句,没人会传到父皇那儿,七弟用不着多虎。”魏青珑温笑着安抚,接着面露关切的又问:“七弟的身子可要紧?那日摔下山可有受伤?”

  “不是什么大伤,不妨事,再休养几日应能痊愈。”事实上她一点伤都没有,但为了再偷得几天的懒,刻意这般说。

  “听说那日是韦统领在半路遇见七弟,送你回宫的?”魏青珑再问。

  “没错。”

  “自打七弟与韦统领去了趟洮县,回来后似乎变得亲近许多,韦统领常在父皇跟前替你说话,这次调你到吏部,说不得也是他替你求的。”魏青珑试探的道。

  魏青晚轻描淡写的回道:“我与韦统领是奉父皇之命,也不算多相熟,再说,无缘无故的,韦统领怎么会替我向父皇求这事,三哥你约莫是弄错了吧。”

  魏青珑轻笑一声,“是吗?兴许是我猜错了,也许真如五弟所言,父皇是见你这回受了惊吓,才将你调往吏部,给你压压惊。”

  几人再叙了几句话,临走前,魏青煊突然间道:“七弟摔下那山崖后,是从哪条路离开魏青晚从容镇定的回道:“当时天犹未亮,仍黑着,我急着离开,也没瞧清楚,不过隐约间瞧见崖底有口潭,我顺着潭边的一条路走,这才走了出来。对了,五哥怎么会这么问,莫非五哥去过那崖底?”

  魏青煊摇头道:“这倒没有,是我身边有个侍卫多年前曾去过那崖底,他说底下有个深潭,潭边有条路能通往外头,七弟那日走的应当就是那一条。”听她所说与侍卫所言一致,他收起了怀疑之心。

  那日老八说老七摔下山崖后,他就起了疑心,老七性情一向疏懒,突然独自骑马上山要赏桃花,实在不太寻常,发生意外后,隔天竟是韦殊寒送老七回宫,他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隐情,这才会刻意一试,倘若老七不知崖底有深潭,便意味着老七压根没摔下山。

  魏青晚神色不变的应道:“兴许我那日走的就是那条路吧。”多亏她为了事先做好安排,曾去过崖底一趟,否则她可无法回答五皇兄的问题,如此一来,她佯称摔下山崖之事,倒要被人怀疑了。

  把人送走后,魏青晚回到房里,继续窝在床榻上。

  几个兄弟这趟过来,只有魏青群是真的来关心她,三皇兄是来打探她与韦殊寒的关系,五皇兄则是对她是否真的摔下山崖之事起了疑心,也不知他为何会对这事起了怀疑。

  三皇兄应是不乐见她与韦殊寒太过亲近,毕竟韦殊寒眼下是父皇最宠信之人,可惜不是她想与韦殊寒亲近,而是他不肯放过她,硬是为了私心,要将她牵扯进朝堂的浑水之中。

  不过她此时最担心的是父皇的头疾,竟严重到无法再上朝了吗?抑或是韦殊寒已经对父皇下手了***

  “三皇子深夜来访,不知有何要事?”

  魏青晚刚附身到玉扳指上头,便听见韦殊寒醇厚的嗓音这么问着。

  “本宫冒昧来访,尚请韦统领见谅,是有些朝政上的事想请教韦统领。”

  “臣掌管武卫营,只听命皇上差遣调度,对朝堂之事所知不多,恐无法对三皇子有所帮助。”

  “韦统领客气了,当年在韦统领的提点之下,劝进二皇兄之事,教本宫受益匪浅,本宫承韦统领的情,不敢或忘,因此今日才会再来求教韦统领,眼下这情势,本宫该当如何因应才好?”魏青珑虚心求教。

  当年二皇兄被废之事,乃他们两人联合设计,但事后韦殊寒却也并未因此与他特别亲近,而是与其他皇子一样,维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。

  他此来是有意拉拢韦殊寒为他所用,如今父皇头疾日渐严重,这几日几乎已无法理事,他必须为将来之事预先筹谋。

  虽说这些年来他暗中布署,已收买了不少朝中大臣,对此事他已胸有成竹,不过仍担心会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变数,韦殊寒便是其中之一。

  韦殊寒近日与老七走得近,他得来探询探询他的意向。

  “皇上不过是头疾,休养数日兴许便能痊愈,三皇子或许多虎了。”韦殊寒神色不变的回道。

  “本宫十分担忧父皇的龙体,这两日前去请安都无法得见父皇,无奈之下才会来求教韦统领,不知韦统领近日可有奉召见驾?”魏青珑面露忧心。

  “三皇子都无法见到皇上,臣又岂能得见?”韦殊寒意有所指的又道:“依臣之见,三皇子还是稍安勿躁,再静候几日为宜。”

  魏青珑沉吟须臾后点点头,再叙了几句话,见无法再从他嘴里探得什么消息,这才起身告辞。

  把人送走了之后,韦殊寒回到书房。

  老总管进来禀报道:“侯爷,宋道长不久前派人来禀,约莫就在这两天了。”韦殊寒点点头,吩咐道:“派人将银子送过去,明晚命人送宋道长离开京城。”

  “是。”总管躬身应了声,迟疑一会儿,又问道:“届时可要将夫人接回府里?”

  静默好半晌后,韦殊寒才回道:“派人将爹娘以前住的院子整理整理,再派几个嘴巴严的丫鬟留在那里伺候。”

  “是,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,老爷、少爷还有老夫人总算可以瞑目了。”老总管抬起衣袖,擦了擦染着湿意的双眼。

  他口中所称的少爷是韦殊寒的父亲韦宣尘,他年纪轻轻就去世,年岁永远停在他离去的那一刻,故而在老总管心里,他永远都是少爷。

  “可祖母等不到亲眼见到的那一天就走了。”韦殊寒的嗓音透着遗憾。

  “不过这一日总算到了,仇人将死,终于能告慰九泉之下的老夫人了。”

  太医说皇上的头疾源自于心病,心病若未能解开,无药可医,最后皇上只能求助于丹药,但凡丹药都有丹毒,久服损人气血,而他们又买通宋道长在他所炼的丹药中掺了加倍的药材,增加毒性,加速皇上毒发的时日,到如今已是积重难返,药石罔效。

  不久前宋道长派人传来消息,皇上已回天乏术,死期就在这两天了。

  “等事成之日,我会向祖母禀告的。”

  老总管欣慰的点点头,退了下去。

  韦殊寒抚摸着左手拇指那枚父亲留下的玉扳指。

  置身在玉扳指里头的魏青晚被摸得身子一颤,猛地想起那晚他强吻她的情景,然而适才听见的话又令她暗自心惊,她连忙屏气凝神,留神着外头的动静,不去管那落在她身子上抚摸。

  不过等了半晌,她没再听到韦殊寒的声音,就在时辰快到时,她突然听见他低声说道——“青晚,我应许你的事就要做到了。”

  听见他用那醇厚的嗓音轻唤着自己的名字,她的心弦宛如被人拨弄了一下,轻轻一颤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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