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shley快不能呼吸了,她推开Jerry,斜眼望他。“你不怕我把Bill抢走?”
此话一出,Bill幻想自己和Ashley滚床单,忍不住冒出一身鸡皮疙瘩,连忙抚抚手臂把疙瘩抹平。
Jerry看见了,笑得很满意。
可是这举动让女方很没面子,她斜眼瞪Bill一眼。
Bill立刻把人抱回来,解释得欲盖弥彰。“不是我的错,是你太有女性魅力,如果你长得像个女汉子,也许我有机会动心。”
Jerry接话。“我不怕,你绝对不会抢走Bill。”
“这么有把握?要是我漫漫长夜芳心暗动呢?别忘记,我身上还有残存的女性荷尔蒙。”她推开Bill下床,走到梳妆台边拿起梳子把一头乱发梳齐、绑起来,再进浴室刷牙洗脸。
“不会,荷尔蒙会促使你去勾引天下男人,也绝对不会勾引Bill。”
Jerry和Bill追进浴室里,现在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件事敲定,不能留到飞机上当着Vivian的面前讨论。
“谁说的,Bill卖相不错。”满嘴的泡泡,令她口齿不清。
“他的卖相是不错,可是……你爱我啊,你绝对不会做出让我伤心的事。”Jerry说。
她翻白眼,连这样也行?“我爱你?好啊,我嫁给你。”她冲着Jerry笑笑。
他又没指望自己成家立业的长辈,嫁给他干么?
“Ashley,如果你带一个英俊帅气的老公和可爱漂亮的女儿回家,说不定阿姨一高兴起来就立刻原谅你了。
“而且你不是希望阿姨和李叔修成正果吗?如果他们还没有结婚,我就能以女婿的身分帮忙出招。而阿姨看见你生活得很幸福,也能放心追求自己的幸福,你说对吧,这是两全其美的好计策啊!”
这个说让人很心动哪,不过……她吐掉满嘴泡泡,说:“不行,会被拆穿的。”
Jerry加把劲。“哪会啊,我们又不跟Bill的爸妈住,租个大坪数的三房两厅,主卧让给你,把Bill一部分衣服放在你房里,就算突袭检查也不会出问题。”
她打湿脸,把洗面乳涂在脸上划圈圈。“那你咧,我们是小家庭,你为什么要插一脚?”
“我是外国人啊,又是公司的合伙人,人生地不熟的,你们不照顾我,谁照顾我?”
她想了想,用力摇头。“还是不行,婆婆是种很恐怖的生物。”
上一段婚姻,让她罹患婆婆恐惧症。
“我妈人很好的,跟你的前任婆婆相差很多。就算我妈和你的前任婆婆一样现实,但今非昔比,你现在已经是国际知名的设计师,我妈爱你都来不及,何况我们还有一个无敌可爱的女儿,老人家的问题,葳葳一个笑脸就可以解决。”
见她冲好脸,Jerry连忙巴结地把毛巾递上。“好啦,我们这样做,不过是要安长辈的心,反正你又不打算交男朋友,帮我们一把会怎样?”
“万一Bill妈叫我们再接再厉,生个儿子传宗接代怎么办?”
“我会告诉我妈我出车祸伤到重点部位,生不出来了。”带大Vivian很不容易,要让他再搞一次半夜起床喂三次奶,他会想自杀。
Bill的解决方案让Ashley大笑。“哪有人这样的。”
“我赞成,如果Bill这样说的话,Bill爸妈会更感激你,对一个无法在床上满足老婆需求的男人,你还不离不弃,他们肯定会爱死你。”Jerry百分百同意。
Bill继续游说,“我们家的独苗变成Vivian,我爸妈会拿她当掌上明珠疼,尽全力教育她,我爸是国中老师、我妈是国小老师,你完全不必担心Vivian的中文程度。”
两个男人一口一句,拚命说服Ashley。
无奈之余,Ashley回答,“我不认为说谎可以解决问题,不过事情迫在眉睫,既然你们坚持,好吧,就这样做,不过我有条件——不办婚礼。”
“没问题,就说我们在美国已经办过婚礼了。”
现在无论她说什么,他们都满口应下。
像是担心她反悔似的,Bill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,Jerry拉着他跪下,两个帅哥跪在她面前,把戒指捧得高高的,说:“Ashley,请嫁给我们吧。”
Ashley失笑,这就是齐人之福啊,有几个女人像她这么有福气,能让两个帅哥求婚。
“准了!平身。”她拿起戒指套上自己的手指。
间隔六年,她再度成为“已婚妇女”。
出院后,闵钧立刻投入工作。
他看起来与往常并无不同,他只是丢掉六年记忆,但丢失的东西并不造成他工作上的困扰,或许他天生就是个工作狂。
亿新的营运权还在陆父手上,倒不是因为闵钧没有足够的能力接管,而是陆父不甘寂寞,他需要舞台。
对于这点闵钧没有意见,他也不乐意把全部精力投注在百货营运上。
这几年下来,他和闵泱合作的网游公司已经成为台湾规模最大的游戏公司,三年前更与内地合作扩大营运。
去年,他经营的网路购物平台让他的身家更上一层楼,他不缺钱花,这时候就算母亲收回一切,他也不会变成平民百姓。
这算有恃无恐吗?当然是!
他听闵泱说,去年父亲、母亲出面威胁他不许跟卢欣汸离婚时,他把信用卡、存款簿、印章、车子、房子钥匙全数交出去,签下离婚证书后潇洒转身。
闵泱是这样说的——“哥,你不知道,自己的背影有多帅”。
帅吗?那是因为他已经累积足够的实力,支持自己帅气。
不过……
“帅”这个字眼,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。
很久以前的那个小妻子,每次帮他做好新衣服,在他试穿时就会不断用这个字眼称赞他。
在那之前,他知道自己斯文、稳重、气质优却不认为自己长得帅,但是被小妻子不断洗脑,他偶尔揽镜自照也觉得自己满帅的。
闵钧追问。“我为什么非要和卢欣汸离婚?”
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和卢欣汸结婚,但绝然离婚……他好奇,想知道是什么原因?
陆闵泱回答,“她趁着哥出差时把你的旧西装全丢了,换上一屋子的名牌。”
这些话听在外人耳里会觉得很奇怪,如果家境困难就算了,可在他们这种家庭,这种举动应该是爱的表现,是增进夫妻感情的方法之一,怎么会导致离婚?
但闵钧理解,卢欣汸丢掉的肯定是语萱给他做的那几十套。
出院后返家,当他发现衣柜里的衬衫西装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那些后,心里头怅然若失。
这让闵钧确定,即使语萱离开自己的身边,却从没离开过他的心里,只是他不懂,既然这么喜欢,当年怎能让她离开?
听说,因为二次离婚,父亲对他相当不谅解,可他早已不在乎父亲是否谅解,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听说,那次他离家出走将近三个月,最后还是母亲透过闵泱求他回去,父母亲比谁都清楚,闵泱是他的软肋。
闵泱复述当时劝说自己的话——
他说:“哥,你不要亿新,我要,虽然伯母已经生不出小堂弟,但如果伯父对你死心跑到外面找小三播种,现在的小屁孩很坏的,他绝对不会给我机会染指亿新。你回去接吧,等很久很久很久以后……有机会的话,分一半股份给我,好不好?”
闵泱说得可怜兮兮,闵钧却明白他想要的不是股份,而是让他的哥有更多、更大的舞台展现实力。
闵钧知道自己是出色的,父亲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可以做得比他更好,因此,现在是他被父母需要,而不是父母被自己需要。
这点让他更清楚,实力证明一切,不愿意被牵制就必须学会牵制别人。
那件事过后,父亲对他的态度有了重大改变。
他不再是父亲眼中的乖乖牌儿子,父亲对待他的态度从晚辈变成平辈,从儿子变成朋友,他拥有更大的空间。
至于母亲的行事依旧换汤不换药,她又给他找到一个新对象。母亲的逻辑很简单,既然儿子不喜欢女强人,就换个公主吧!
她不在乎媳妇的个性习惯,只在乎媳妇是不是有足够的背景分量,可不可以给家族事业带来好处。
新对象叫做赵初蕾,有公主病,但是不讨人厌。
两家长辈既然有联姻的意图,两家的晚辈理所当然经常聚在一起。
现在,闵钧、陆闵泱和赵育磊、赵初蕾四人就坐在餐厅里享用法国菜。
赵家是做营造起家,台湾有不少大建案出自赵家手笔,因为建筑优质、风评好,许多政府机关的案子都由赵家发包。
早年太辛苦,赵育磊的父亲身体很糟,公司很早就让赵育磊接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