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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周凌春咽了咽口水,直觉得她的相公是个天下无双的勾魂魔人啊……双手颤抖不休地解开单衣,底下是件桃红色的肚兜和亵裤。她突然一阵头晕,胸口窒闷,一会才发现原来她根本是屏住了气息,难怪老觉得快晕了过去。

  “娘子,请上床。”殷远往床面一拍。

  周凌春深吸了口气,拖着牛步爬上了床,躺在靠内墙的位置,偷偷地拉过被子想要遮掩,但身旁恶劣的男人立刻把被子抽抛落地,侧身睡在她身旁。

  她不敢看,觉得心跳快到她快要不能负荷,她甚至怀疑只要他有进一步的动作,她都可能立时晕厥。

  然,等了半晌却没有丝毫动静,只有一道目光在她脸上游走,她暗吸口气,鼓起勇气望过去,对上他依旧似笑非笑的俊脸。

  然后呢?只要这样大眼瞪小眼,她的肚子就会蹦出孩子?

  别傻了!她研究过秘戏图的,她又不是无知的小泵娘。

  “相公不是要履约吗?”她咬着牙根,不让自己的声音太颤抖。

  “正在履约。”

  她皱了下眉,羞涩的目光慢慢地转为怒瞪。“契约上头写得一清二楚,相公要是再不采取行动,我会派人立刻将我三哥拦下。”

  这种威胁他人的非正道行为,向是她最不齿的,但老天怜见,她是个被三番两次戏耍的人,采取些许报复行动应该是被允许的。

  也许她应该顺便端出救命恩人的高姿态,狠狠地往他头上踩两下!

  殷远咂了声,一把将她搂进怀里。“成了吧?”

  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,她吓得倒抽口气,顺便屏住了气息……她她她的嘴刚刚不小心贴了过去,天啊,她贴在他的胸膛上了!

  接下来,要开始了吗?

  她紧闭着双眼,耳边听见的是他沉而匀的心跳声,她的手贴在他的腰间,他的肌肤不若她的细腻,但这不是重点,是她不曾碰触过未着衣的男人,她想缩手却又不知该不该缩,可眼前最重要的是——

  “相公,你这样抱着我,我就会有孩子吗?”今晚她抛去了女子矜持,是真的跟他杠上了。

  因为她发现她的奸商相公非常狡猾,极可能又意图毁约。

  “欸,咱们的契上有说了要孩子吗?”他佯讶道。

  “相亲相爱,同床共寝,相濡以沫,日月入怀……我写得够清楚了。”她咬牙道,光听他的声音,她就知道这人是恶意装蒜,企图毁约。

  “咱们同床共寝了,往后日日月月拥入怀不就得了?”

  “日月入怀是指要早生贵子!”她从他怀里挣扎起身瞪住他。

  “啊,是我书读得少,不知道日月入怀指的是早生贵子……可我没兴致,不过要是相濡以沫应该尚可。”

  “什么尚可……”一张口未竟的话尽数被吞噬,她微愕了下,他的舌已钻入她的嘴里,吓得她倒抽口气,想要退开,后脑却被他扣得死紧,强迫她只能面对。

  他的舌轻挑着她的,每一次轻柔挑诱缠吮都像是对着她的心,教她一颗心跟着发酸发热,甚至浑身莫名泛着麻意。

  她不知所措,不懂响应,任由他主导着,看着他野亮的眸没有半丝温度,直到她快不能呼吸时他才松开了钳制,转而一把将她按入胸口的位置。

  第4章(2)

  她缓缓吐着气息,双眼僵直着……书上写的,真的只能算是屁啊!请原谅她的粗俗,但这事没有亲身经历,压根无法从书上的字里行间得到感受。

  这就是吻……吻得她头昏脑胀,呼吸乱了,浑身都发软了,可是搂着她的男人却像是没有魂魄的躯壳,没有一丝动情。

  书上写着,通常男女相拥,男人必有反应,身子会发热,气息会沉喘,可是他……是不是成仙了?他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
  “相公。”她低声喊着。

  “嗯?”

  “你是不是身子哪儿有问题?”

  他微张眼,俊脸噙着慵懒的邪魅风情。“什么意思?”

  “呃……你是不是不行?”所以他才不喜欢亲近人?

  殷远直瞅着她,黑眸闪动光痕,半晌掀唇哼了声。“那是你的问题,是你勾不起我的兴致。”

  “咦?”这话足这么说的吗?“可是如果这样,你……”

  “咱们的契上并没写明非要我主动不可,嗯?”

  瞪着他野亮带魅的眸写满寻衅,她难以置信极了。

  这个奸商竟然又钻起漏洞了!

  “当然,你要自己动手我也不介意,只要你勾得起我的兴致。”

  要她动手?她愣了下,随即想起一开始是自己对他下药,本就是要对他为所欲为,所以其实他什么都不做,由她动手也是可以。

  不过今晚她太震撼了,她没有勇气动手,再给她一点时间凝聚勇气,明天再下手也不迟。

  想着,疲惫地闭上双眼,一会便沉沉睡去。

  殷远等了一会,却只听见她沉匀的呼吸,不禁撇嘴冷哼了声,旋即闭上眼,她身上淡淡的柚花香引着他沉沉睡去。

  周凌春很挫折,非常非常的挫折,就像是面临了她人生怎么也跨不过的难关,任凭她绞尽脑汁,不,这事不需要绞尽脑汁,只需身体力行便成,但她就是什么也不敢做,才会眼见一个月过去了,一晃眼都快要中秋,她还是下不了手。

  呜呜,她真的好没用,真的!

  “小姐,已经到殷府了,你要不要继续保持你的沉稳从容?”周呈煦在旁很好心地提醒。

  “我不是一直很沉稳从容?”她惊异的回神。

  “……也许吧。”他想,他还是不要戳破她好了。

  事实上她根本不是沉稳,更别说是从容,硬要说的话,他会说她根本就是在发呆,但可以发呆到让旁人不知道她在发呆,这也算是一绝了。

  周凌春狐疑地摸着自己的脸,摇头晃脑地直朝自己的易福楼而去,却见周呈煦临时拐了方向,忙喊了声,“四哥,你走错了,是这边。”

  周呈煦用力叹了口气,努力地摆出身为兄长该有的亲和笑脸。“小姐,我刚才说了,要跟罗砚问问今日是否有老三的消息。”

  看,根本没在听嘛!

  发呆发得双眼发直,到底是在想什么?怎么近来魂不守舍得紧?

  “咦?喔……对喔,都这么久了,三哥怎么一点消息都没传回?”她知道殷府每隔十日就会收到马队派人送回的消息,而二十天前收到时,说是已启程回来了,比较吊诡的是,三哥竟然都没顺手捎信息。

  “不就是如此,要不我干么问。”

  “那你去问吧,我先回房了。”

  不等周呈煦应声,她自个儿先回易福楼,坐在临窗的锦榻上继续发呆。

  太奇怪了,是书上写的有误吗?这男人女人睡在一块,都会像相公这样一觉到天亮吗?他真的是一点反应都没有,到底是他有问题,还是她有问题?

  还是……干脆问四哥好了?四哥是个男人,问他肯定是最准的,可问题是要怎么问,她实在不想被四哥误会啊……

  周凌春正胡思乱想着,就见周呈煦已大步踏进房里,开口便道:“小姐,今儿个的殷府怪怪的。”

  她愣了下,抬眼问:“什么意思?”

  “府里没什么下人,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想问罗砚去处,结果却说什么罗砚和主子正忙着,有什么事等晚一点。”

  周凌春微皱起眉,问:“又出了什么事?该不会又有人杀来了吧?”这事打她嫁进殷府之后,已经发生过两次了。

  一次是她不小心偷窥的那次,第二次则是上个月,她是睡醒时听四哥说起才知道的。

  亏她上一回在殷府住了一年,这等阵仗压根没见过,终究是她的想法改变了命运,所以一切都跟着乱了,还是这原本就发生过,只是一直没扯到她身上而已?

  “天晓得呢,这阵子听说姑爷抢了徐家的生意,也许是因而引发杀机。”

  “有这种事?”

  “外头传得沸沸扬扬,说徐家早就看姑爷不顺眼。”

  “我怎么都不知道?”她最近也听说了很多,怎么就没听见这件事?

  “因为小姐最近都在发呆。”他一针见血地道。

  周凌春抹了抹脸,端出当家的气势把话题再绕回来。“但也不可能因此就痛下杀机,对不?”哪有人抢生意抢出人命的,又不是战乱时为了抢粮。

  “也许是因为姑爷是做军火发家的,虽说高家复国后,姑爷摆脱军火,想成为一般寻常商家,但谁知道他以往得罪过什么人,抑或者是他一连娶了那么多妻子都无故丧命,人家家里人寻上门来也不足为奇。”周呈煦事不关己,己不关心,只是担心会波及她。

  “四哥,你不会相信外头的传言吧?”她没好气地道。

  也许以往不曾注意过,也没把心思摆在这上头,所以她压根不知道相关殷远的流言像冬雪般笼罩整座京师;从他怎么杀妻夺家产,再说到他以往干军火时,甚至黑吃黑,抢人军火,行径就跟山寨头子没两样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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