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,这怕是不妥。”如此一来对呛意味太过明显,怕是有违将军的命令啊。
“有何不妥?”顾远折一拍桌子,“是你对自己的技艺没有信心,还是瞧不起身无半官半职的佐堡主,认为他不配看你的剑舞?不要觉得有过圣上的赞许就多了不起,你不过也是个给别人家做事的下人而已!”
这青风若敢在众人面前拒绝他,就是给他难堪,多少有些叫他气不过。而这后半句,他也是说给佐天涯听的,不要以为朝廷看重他,就可以整个人都跩起来,忘了自己什么身份。
这佐天涯当然也听出来了,但他不以为然,甩了甩手,“既然顾公子如此赏脸,就请这位青风师傅舞上一段吧。”
“那……青风就献丑了。”青风虽为男子,使用的武器却是只有半臂长的短剑,轻巧随兴,在他手中舞出无数曼妙变幻的花样。
佐天涯看了,内心觉得可笑的摇着头,不知当朝皇帝是不是被关太久,太没见过世面,这样的东西怎么能拿来看呢?说实话青风的技艺还算不错,只可惜男子的身躯终不能将舞这个字完全表现,这样刚柔相济的舞姿,若由冯月颜来做,不知要美妙上多少倍,光看她平时拿剑的样子,就已经让人心旷神怡了。
以为他是看青风的剑舞看入了迷,顾远折暗暗一笑,运起内力弹动手中一粒花生,好歹是将军之子,小看了他就是这种下场!
那花生准确的弹在了正在舞剑的青风的手腕处,青风一个吃痛,那剑随着脱离掌握,直向主坐的佐天涯飞去。
彷佛是看多了这种情况,周围平枫堡的人继续做着自己的事,全都是不为所动,原因只有一个,他们好想月颜姑娘啊。
好久没人玩这种把戏,害得他们好久都没机会见月颜姑娘,这日子过得还真是寂寞,顾远折只有一瞬间的诧异,下一刻便明了了原由。由梁上窜下一道红色身影,挡下青风的那柄短剑,而那反弹回来,更是不偏不倚,刺进他的桌子。
顾远折被那返回的短剑惊得真盗汗,它插进自己的桌子里,就跟插进自己身体里一样。
“得罪。”佐天涯低沉的声音,好像从没发生过什么大事,顾远折也强使自己平静下来,还硬在脸上挤出一个笑。
“哪里,是顾某的下人失手,险些伤了佐堡主,该说道歉的应该是我,幸得平枫堡高人无数,果然是如外界所言……”
正当顾远折看向那抹红时再也不能移转他的视线,也忘了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。他的眼中只有站在佐天涯身边的那个女人,那个刚刚险些刺了他一剑的美丽女人。
她简直美得不可方物,就连自小见过无数美女的他也不得不赞叹,世上竟还有这般可人儿!她的美不娇艳,却是难得的脱俗,这不是花钱就能欣赏到的。
那身段,和她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,均不是刻意营造就能促成,为什么,就连佐天涯身边的女人,也特别得如此令人嫉妒?
“这位姑娘当真身手不凡,若不是姑娘的及时出手,顾某恐怕会闯下大祸。不知姑娘师出何门何派,在这平枫堡中是……”
“侍卫。”佐天涯简单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。
之前顾远折对他的百般暗讽,都只会让他觉得好笑而已,可单单望见他瞧着冯月颜的眼神,佐天涯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微恼了。
最近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,好像特别容易动怒,也越发的弄不懂自己。
正想着冯月颜的时候她就出现了,这本是件令人开怀的事情,可才过一刻,他便又恨不得希望她赶快消失,不要站在这里,任旁人无忌惮的视线往她身上落。
“原来是侍卫……”顾远折眯起了眼,视线一转不转的落在冯月颜身上,在她白皙的臂上、浑圆的乳上及纤细的腰上,还有那最令人遐想的臀上。
那视线,就像要把她活活脱光,冯月颜心头泛起一阵恶心,同样是男人的视线,为什么会差这么多?
不禁想起那天在庭院中的事,冯月颜脸上莫名又是一股燥意,那天两人就那样不欢而散,而之后佐天涯几乎每天都出现在她的梦中,用他那双带着男性温度的大手,温柔的抚摸着她身上每一处,不为人知的角落,她一定是病了,要么就是疯了,才会去作那种梦。
佐天涯皱起了眉,因为冯月颜竟然在脸红,她竟然会在外人的注视下脸红,这还是第一次。难道说她在意这个顾远折?她喜欢这样的男子?一种非常厌烦的情绪,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“月颜,你可以下去了。”他命令道,冯月颜连声是都没答,眨眼间人已从堂上消失。
顾远折看傻了眼,但他可以肯定,刚才的那个女人,绝对不是幻觉,月颜,原来她叫月颜,一个好耳熟的名字……
第2章(2)
冯月颜住在平枫堡一座独立的院落中,平时不会有人打扰,而她没事也不会离开这,只在这院中练武,静静的度过每一天。
这天冯月颜正准备休息,却发现有人站在自己的门前,看那窗影应该是个男人,她心一惊,会是佐天涯吗?马上她又否认了自己这种想法。
自她进了平枫堡,佐天涯给了她这个住处后就从来没在这出现过,想他一位堡主,怎么会有空来这种小地方,而且如果是佐天涯的话,以他不可测的功力,她是绝对不会发现他的到来的,是谁这么大的胆子,敢深夜独闯她的住处。
“月颜姑娘,如果你还没休息,可容顾某说上几句话?”门外,顾远折早就打探好了,冯月颜的住处只有她一个人,在这里下手最是简单。
自上次一见,他就再也无法将冯月颜的倩影自自己脑中挥去,可平日她又不轻易露面,让人想见上她一面都难上加难。
可面对这般的美人,顾远折怎可什么都不做就打道回府,这样的人跟着佐天涯,待在这边缘处的一座小堡里,实在是太浪费了。
她应该是属于更大的地方的,比如说关东将军府,而用这样的美人来当侍卫,也实在是暴殄天物,他顾远折可不是那样不解风情的人,更重要的是,经过这些天他的调查,有关于冯月颜的事,心中已是十拿九稳。
“天色已晚,请公子回去吧。”生硬的逐客令,顾远折只觉得人美不说,连声音都有如天籁。
门外静了一会,冯月颜知道那人并没离开,她拿起一根筷子,打算用武力送客,就不信他瞎了一只眼后,还有耐心守在她门前。
“月颜姑娘,难道不想知道令兄的下落?”
冯月颜一惊,连步走去门前拉开门,顾远折面目含笑,早料到她会有此举动,冯月颜顾不得那些,只对他口中所说之人产生无比震撼。
“你认得我兄长?”她的亲哥哥冯平阳,年少时和爹爹闹别扭,一气这下离开山寨,自那之后音讯全无的兄长冯平阳,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再听到这个名字,而那个日子的到来竟是这样突兀。
她对这个哥哥并没有多深的印象,只因为他离开寨中时她的年龄还小,可自从全寨人都死于平枫堡刀下,她就时常会想起,还有一个和她有着同一个血脉的哥哥存在着。
她不知道他在哪,甚至连他长得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,所以也从没费力试图找过他。只是她知道冯家还有一个后人,这就足够了,这样她就可以无遗的同佐天涯同归于尽,而从没有预料到的名字,出现在了一个没预料到的男人口中,怎么能让她不讶异。
“你果然就是冯平阳的妹妹,冯月颜。”顾远折见她表情,已知自己压对了宝。
真是天下地大,偏偏冯平阳拼命寻找的人就叫他给碰到了,这还不说明,他冯家生来就和他顾家有缘。
他故意卖关子,不再往下说,在冯月颜有些焦急的在等待着他的下文的时候,他大剌剌的从冯月颜身边走过,进了她的闺房,冯月颜不及阻止,也没有理由阻止,只得关上门跟他一道进了屋。
两壶酒放在桌上,顾远折望向冯月颜比白日更加俏丽的脸庞,悠哉一笑。
“再过两天我们就要离开平枫堡了,在那之前顾某想同月颜姑娘小酌几杯,不知月颜姑娘可赏脸?瞧,为了表示诚意,我可是连酒都带来了。”他离不离开干她屁事,冯月颜耐下性子,扔是冷着一张脸。
“你说认识我兄长,你同他是什么关系?你们在哪认识的,他现在……又做着什么,是否安好?”
“顾某又不是犯人,月颜姑娘想知道的事,顾某自当知无不言、言无不尽,又何需急在这一时?”顾远折再次请她坐下,这次冯月颜没再多想,坐在和他相对的位子,顾远折给两人都斟了杯酒,大有好友相见两相亲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