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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冶冷逍,你竟敢杀我的人?!”义先惊怒。

  众人见此惊变,同样愕然。

  冶冷逍神色未变,黄德再度靠近,呈上干净的白布让他净手,他抹去手上被喷到的些许血迹后才面向义先,“孤这是替你除去麻烦,这奴才敢对木剑动手脚,让木剑伤人,他若不死,难道让你顶他?”

  “你是说木剑会突然发任,是射日王的侍卫干的?!”祭天星闻言怒问。

  “若非如此,木剑哪可能攻击已经视为主人的玫儿。”冶冷逍冰冷的目光向义先投去。

  “这……”义先的脸色一阵青阵白,心虚至极。心知冶冷逍已看穿是他让下面的人去动的手脚,他方才因为被羞辱拉不下脸来,才会恼羞成怒暗示下面人去刺激马,让马发任伤那丫头,但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宫女影响力这么大,若因此引起两国干戈,悔不当初的将会是自己,以自前的国势,射日哪能与弦月相较,逞凶的结果可能一朝灭顶。

  他再不敢轻视玫瑰,这丫头恐怕是冶冷逍不能触的逆鳞。

  义先吓得垂下眼脸,不知如何善后。

  “这人胆敢在你我面前伤人,便是有意破坏两朝信谊,孤若不杀他,难以平息众怒,如此,射日王还怪孤杀你的人吗?”冶冷逍冷笑的问义先。

  “杀得好、杀得好,这奴才不知经重,胆大妄为,多谢你为本王除患!”他赶忙点头,冶冷逍替他杀了侍卫,确实是为他解围,也算是给了他台阶下,他若再愚笨的不知顺势了结此事,后果堪虑。

  冶冷逍冷哼一声,着实不屑他的没担当,但现在还不到与他翻脸的时候,这个人自己就先忍着。他不再瞧义先,转而看向伤心木剑被斩的玫瑰,见她眼眶盈泪,天星则仍伴在她身侧,他脸色一沉,立刻将她揽回怀里。

  “您不该杀木剑的,它是无辜的!”她生气的锐。

  “孤说过,它不该两次伤你,这般性情不稳的畜牲,孤不能放心再让你靠近。”他好言解释。

  “但您也知这回地是被陷害的!”

  “不管是不是被陷害,孤都不容许有意外。”

  “但地是奴婢最喜爱的一匹马,您却……呜呜……”

  “木剑固然好却不适合你,孤会再为你找适合的良驹。”

  “口鸟呜……奴婢不要其他,只要木剑!”

  “乖……”

  众人曾几何时见过冶冷逍如此有耐性,要是其他女子敢这般哭闹,他哪容得了,不早申斥或拂袖而去了,可此刻他却愿意在众人面前暖言相慰,教人不禁怀疑,冶冷逍莫非变了性情?

  祭天星双拳紧握,这双手先前为救她而拥抱过她,但此时佳人又回到自己宿敌身边去,他心中的不甘可想而知。

  李玲依然端庄合宜的坐着,可内心凄苦,她将他的心思全收入眼里,尤其亲眼目睹他搏命救人的一幕,那马蹄有千斥之力,若是被踢中难以活命,但他却舍命也要救人,她更想起那几夜听见的琴声,心中无比黯然,不解为何她身边两个男人都同时看中那个不起眼的女子,都为她一人疯任?这今她恨意难平!

  光嫔目带血丝的瞪向前方的冶冷逍与玫瑰,他们两人的这份亲昵是她从未享到过的,她阴狠的咬牙,总有一日,她会取代玫瑰现在的位置,成为冶冷逍最看重的人!

  赛马会后,义先与祭天星相继离去,弦月王宫终于清静下来。

  玫瑰气恼的坐在玉兔宫中。

  “玫姊姊还在为木剑的死难过吗?王上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,你这样与王上生闷气总是不好,不成道理。”碧玉送上一盘新鲜果子到她面前,无奈的劝说。

  那日在赛马场上发生的事她全听说了,王上在塞马场上招待贵客,她只是小宫女不得前去观看,但她想也知道王上是顾虑玫姊姊的安危才会杀了木剑。

  “那什么才是道理,木剑枉死就是道理?”她仍是气不过。

  “唉,在王上眼中,木剑敢伤你,就是没道理的事,王上一心为你,怎么你就不能领受?”玫姊姊是人在福中不知福,天下多少女人想求得弦月王一份心,都难如登天,而玫姊姊经易就得到了,却不珍借。碧玉有些不惊解。

  “我晓得你认为我不识好歹,但木剑也是生命,王上太看轻生命,反而教我害怕起他的凉薄无情。”她叹息的说。

  这件事让她看清一点--他绝对是个狠心的男人,而这样的男人她能放心去爱吗?

  “玫姊姊想太多了,王上雄才大略,这样的男人……”

  “这样的男人才是最可怕的,他翻脸无情时,天下的女人都可以成为下一个木剑!”李玲带着侍女宝惜踏进玉兔宫来。

  玫瑰看见她连忙站起身与碧玉一起朝她屈膝行礼。“奴婢见过玲妃娘娘。”

  “起来吧。”李玲态度冷着的说锐。

  她今日穿着单社杏子红的衣裳,但仍难掩她略显苍白的脸色,自祭天星离开后,她似乎又消瘦不少。

  “谢娘娘。”玫瑰与碧玉这才站真身。

  李玲在玫瑰刚坐的位置坐下,瞧见茶几上的那盘果子,那是昨日才由东洋适送过来的蜜桃,数量不多,香甜好吃,宝惜在御膳房看见后,本要拿一些回来给她尝尝的,但遭到御膳房的人婉言阻止,说这些蜜桃王上另有安排,宝惜还因此气呼呼的回来将这事告诉她,自己回说不过是个桃子,没必要放在心上。

  可宝惜却仍想着也许晚些王上就会命人送两颗过去储月宫,结果储月宫没收到,倒在王兔宫见到了,还不只两颗,是整整一盘,十颗不止。

  她瞧向身侧的宝惜,果然看见宝惜正怒眼瞪视那盘果子,她知宝惜心里气愤,遂警告的眼了宝惜一眼,要她稍安勿燥,不用为此生气,宝惜虽恨,但也不得不收敛自己的情绪。

  玫瑰也瞧见宝惜生气的表情,却不知何故,正想问,李玲却已说起别的事。

  “以后你别白称奴婢了,如今你不再适合这么称呼自己。”

  “可是奴婢是宫女,自称奴婢才符合规矩。”玫瑰知进退的说。

  李玲一笑,“那就随你吧,不过,我想饰这宫女的身分要不了多久就会改变了。”

  玫瑰脸颊不自觉的绯红。其实王上未曾对她提过换身分的事,而她也乐于如此,若成为他的后宫之一,她内心也挺排斥的,总觉得从此就深陷宫中,再也出不去,瞧不了外头美丽的风光。

  “娘娘多想了,奴婢觉得现在很好,不想改变。”玫瑰轻声说。

  李玲眼睛倏然眯起,怒意忽然涌现,“你不想成为王上的后宫,莫非另有期待,在等待什么人?”她语气变得凌厉。

  玫瑰一惊,心知李玲指的是祭天星,误会她对宿星王子也有情意,于是连忙道。“没有,奴婢没有期待任何人,请娘娘不要多想。”

  “当真没有?”

  “没有,”

  “哼,没有最好,要不然……”李玲瞪向她的目光充满杀气,就像当日在鲤鱼湖想杀她时一样。

  碧玉见到十分吃惊,善良淑德的玲妃怎会露出这种表信,像是恨不得杀了玫姊,玫姊姊是哪里得罪她了吗?

  玫瑰自己也是惊慌不已,嫉妒的女人最可怕,这让她突然想起自己鞋底被抹油失控撞上热水烫伤之事,那谋害自己的人莫不是……她惊恐的看向李玲。

  李玲眼中的杀气越来越浓,“宝惜,你和碧玉先出去,我与玫瑰有话要说。”她屏退他人。

  “是。”宝惜马上就应声。

  可是碧玉见李玲神色有异,不甚放心让玫瑰一个人留下,有些迟疑不愿离开,宝惜见状硬将她拉走。

  李玲与玫瑰两人面对面,李玲立刻站起身,扬手给了玫瑰一巴掌。

  玫瑰愕然,“娘娘?”

  “你别以为那日你没对冶冷逍供出我与祭天星的事,让冶冷逍没有当场杀了我们,我就会因此感激称,其实你当日若说出来,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,我爱的是祭天星,若能与他一起死,也算达成了我想与他双宿双飞的愿望,可既然你当时未说,而祭天星也已回宿星了,我与他已不能同死,我便不许你再说出任何我与他之间的事,你若敢提,我不会放过你!”李玲撕下贞静平和的面具,狠声警告。

  玫瑰抚着被打红的脸,再好的脾气也不住怒起。“奴婢当日没说,以后就不会说,请娘娘放心。不过,当你狠心杀死自己腹中孩子时,不就已经知晓瞒不住王上才会这么做的吗?”玫瑰声音紧绷的说。

  她同情李玲是个极为痴情的人,但既然狠得下心杀孩子,又何必怕事情走漏风声,更何况她早知道冶冷逍知情,今日来对她说这些话,实在没有意义。

  李玲面色一白,露出痛苦神色。“没错,就因为冶冷逍得知我腹中孩子是祭天星的,我怕若真生出来,冶冷逍为人阴险可怕,会拿孩子要扶祭天星,更大的恶梦是,冶冷逍若真杀了祭天星,宿星王年迈多病,后继无人,冶冷逍还能拿这孩子当傀儡,操控宿星王朝,让宿星成为他的囊中物,所以我才不得不狠下心肠杀了自己的孩子,不让冶冷逍有机会利用!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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