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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小凌子急得跪下,将经过一一说明。

  听完,牧荻尔垂眸不语。

  “都是小的不好,误了王爷的事,请王爷责罚。”

  片刻后,牧荻尔摆了摆手,“罢了,这事不怪你,你下去歇着吧。”

  “是,小的告退。”小凌子苦着脸,也不敢再多作停留,连忙退下。

  沉吟须臾,牧荻尔走出寝房。

  不知自个儿闯下大祸的狐狸大仙一看见他,立刻起身朝他走过去,亲昵地在他的脚边蹭了蹭,他弯腰顺了顺它的毛。

  房内的奚荷月静静地看着这一幕,他察觉她的目光也抬眸回视着她,一时间,两人都没有出声。

  在见到狐狸大仙主动亲近他时,奚荷月便知道眼前这人是真正的旭王牧荻尔,她起身朝他走过去,“我只问王爷一件事,王爷扮成风公子和石公子,是在试探我吗?”

  沉默片刻,他颔首,“没错。”

  “为什么?”听见他亲口承认,她的心瞬间仿佛被人撕裂了一道伤口,心情难以平静。

  因为自尊,牧荻尔无法告诉她,那是因为他在前妻的背叛下无法相信女人,所以才一再扮成别的男子试探她,想考验她能不能禁得起诱惑,仅轻描淡写的表示,“你是陛下派来的人,我无法相信你。”

  第7章(2)

  这么敷衍的回答她无法接受,“你一再扮成别的男子来调戏我,只因为我是陛下派来的人?”被自己深爱的男人一再试探,这简直是莫大的侮辱。

  他把她的一片真心踩在地上践踏,五年的相思之情得到的竟是他这样的对待,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。

  “这五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,原本陛下是安排我堂妹嫁给你,是我进宫去求陛下,他才答应让我代嫁,因为能再见到你,出嫁前的那段日子你知道我有多欢喜吗?”

  她沉痛地望着他。“这五年来你从来没有想过我吧?你早就不记得我,我却还痴痴的对你念念不忘!你可知道我当初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嫁给你的?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,生当复来归,死当长相思。”

  止不住的眼泪像奔流的泉水般滑落她的脸庞,“如果你怀疑我嫁给你别有用心,你可以防备我,但是你怎么能这样羞辱我?你把我当成什么?轻浮不贞的女子吗?”

  看着她泪流不止,牧荻尔的心蓦地威到一阵阵抽疼,可面对她的质问,他却一句话都无法回答。

  没错,这五年来他确实从未想过她,当年救下她只是举手之劳,他从未刻意惦记,未曾想到当年年仅十二、三岁的她,会牢牢记着他,还费尽心思的想嫁给他。

  她此时所倾吐的浓烈情意,仿佛汹涌的浪潮,朝他席卷而来,她所说的这五年的思念亦宛如蚕丝,密密的将他包裹起来,一层又一层。

  她……竟是这般的爱着他……

  他震惊得说不出话。

  见他连一句辩解、一句澄清、一句道歉也不说,奚荷月觉得自个儿的心像被狠狠揉碎般剧痛难忍。

  “菊儿,去收拾收拾,我们离开吧。”既然他从未相信过她,她再留下又有什么意思。

  在一旁目睹一切的菊儿早就为主子心疼不已,可听见她的吩咐又迟疑了下。“王妃,真的要走吗?”这会外头夜已深,雨又大,要走也别选在这种时候呀!

  奚荷月不再多言,迳自转身回到寝房,亲自动手收拾。知道主子一向倔强,如今她心意已决是改变不了的,菊儿也只能进房帮忙收拾。

  在收拾的过程中,奚荷月仍怀抱着最后一丝希冀,若是他开口要她留下来,她就不走。

  可眼看她们都已经收拾完了,他却连进来看一眼都没有,深沉的痛淹没了她,她心碎的拿着包袱,走出寝房。

  菊儿也抱着个包袱紧跟在后。

  临走前,两人四目相交,她轻咬着下唇,强迫自己不许哭,看着他脸色铁青的瞪着她,仍未开口挽留。她别开头,不再看他,只淡淡的留下一句话——

  “你放心吧,你的事我不会透露出去。”推开门的刹那,他还是没有阻止她,她唇都咬得发白,走进滂沱大雨中。菊儿赶紧拎了支伞替她撑着。外头风雨虽冷,但此刻奚荷月的心更冷。

  而寝屋里,目睹一切的桃娘见牧荻尔一直没开口,漠然的让王妃离去,不禁担忧问道:“王爷,让王妃就这样离开妥当吗?”

  “她想走就让她走!”他面有愠色。

  他不明白,他只不过是想知道她能不能禁得起诱惑罢了,值得她那么愤怒吗?居然任性的闹着要离开王府,难道她对他的感情到头来也只有这般而已?明明不久前还说她有多爱他,现在竟然说走便走。

  他烦躁的转身走进寝房,试图忽视胸口阵阵躁动的激烈情绪,似乎还夹杂着一抹熟悉却又陌生的揪疼。

  有点像他撞见前妻的私情时的感觉,却又不太一样。

  那时是失望又痛心,而此时却是心疼和后悔。

  方才他其实是想挽留她的,可他不知该如何开口,而她步入雨中时走得那么决然,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,让他莫名有种被抛弃的心慌。

  抬眼看着与她共住多日的寝房,眼前依稀浮现这些日子来与她相处时的一幕幕情景,她对他的好一点一滴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,她为了他严惩欺负他的人;不让他被人看轻教他算数;陪他玩各种游戏只为令他开心……然而再眨眼,寝房里已空无一人,他耳边蓦然回荡起她方才吟的那几句诗。

  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,生当复来归,死当长相思。

  他胸口猛地一震,旋即冲出去,大步跨入雨中。

  他一路疾奔到王府外,可漆黑的夜里已看不见任何人的踪影,只有不停下着的滂沱大雨。

  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留下她,只知道他不能让她走,在他被她的深情和执着震慑后,在他开始相信她的感情后……

  可不见了,她不见了!

  望着茫茫的雨雾,他心头堆满了说不出的懊悔。

  桃娘也跟着他跑了出来。

  “王爷,您若想找王妃,奴婢待会请总管派人去找,外头雨大,您先进屋吧。”桃娘劝道,在心里轻轻叹患着。

  他在雨中站了许久才缓缓开口,“桃娘,我真的做错了吗?”

  “奴婢也不知道王爷是不是做错了,奴婢只知道王妃一定对王爷用情很深。”

  “菊儿,都怪我连累了你。”

  喂菊儿喝完药,奚荷月歉然地看着发着高烧的她。

  “王妃别这么说,是我自个儿没用,淋个雨就病倒。”菊儿嗓音哑得厉害,一向红润福泰的脸庞和唇瓣都苍白得不见血色。

  “别再叫我王妃,我已离开王府,不再是王妃了。”旭王妃这个头衔她曾梦寐以求,可完成心愿后,如今剩下的只有满腔的苦涩。

  “那……还是像以前一样叫小姐吧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菊儿昏昏沉沉的半阖着眼,又要睡着前喃喃地对她说了句,“小姐,别再伤心了,为了一个不在乎您的人难过,不值得。”

  她的话,令奚荷月心头猛然一痛。

  为了不在乎她的人难过不值得?

  是呀,确实是不值得,五年的相思之情得不到回报也就罢了,还换来了那样的侮辱,她何苦再惦记着他……

  只是这道理她明白,心里的痛却不会因此消失。

  “菊儿睡着了?”一名容貌娟秀的女子端着午膳走进屋里。

  她悄悄抹去眼里的湿意,回头说:“刚睡着。”

  袁宿琴将饭菜搁在桌上,微笑着招呼奚荷月,“奚姑娘过来用午饭吧。”

  “多谢韦夫人。”她走到桌前坐下。

  “奚姑娘无须这么多礼,我跟你很投缘,又虚长你几岁,不如往后我称呼你妹妹,你唤我一声姊姊可好?”袁宿琴笑着提议。

  她与丈夫韦照前日进城,由于有事耽搁而错过出城的时间,见城门已关,他们便驾着马车准备要找客栈投宿,正巧过见奚荷月和菊儿在深夜时分狼狈不堪的走在大雨中,遂停下载她们一程。

  “你们要去哪?雨下这么大,我们送你们一程吧。”当时袁宿琴这么问她。

  奚荷月摇着头木然道:“随便哪里都好。”脸上有着掩不住的伤心。

  见她没说出个地点束,袁宿琴想了想说:“这会儿城门已关,我们要去找客栈投宿,不如你们跟我们一块去吧?”

  见奚荷月点头答应,她和丈夫载着她们一块前往客栈。

  第二天一早,准备离开时,听见她们在为不知该去哪发愁,又见奚荷月神色明显有心事,她便出声邀请,“你们若没地方去,不如暂时去我们村子里吧,我们那儿虽然偏僻,可山明水秀,光看着那儿的景色,心情便会舒坦起来。”

  没想到她们俩刚到村子那晚,菊儿便病倒了。

  “难得你不嫌弃,那以后我就叫你一声姊姊。”奚荷月脸上强挤出一抹笑。

  袁宿琴笑吟吟颔首,“能多个妹妹真是太好了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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