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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东蓝和益寿也去睡了?真是天助我也。”她小声地自言自语,踮着脚尖往窗户靠近。

  再次确定没人,她推门而入。

  悄无声息地潜进内室浅色窗纱透进幽蓝天光。

  如神祗般的男子裸露着精瘦胸膛,静卧在浅色锦被间。长长睫羽,随着均匀的呼吸微扬。五官分明的俊颜,宁静如月下春水。

  张着小嘴,她看呆了。

  隔了半晌,她才回过神,想起自己是来干么的。

  祸水啊,男人太俊也是祸水。

  从袖里倒出一颗药丸,再从背上的布囊摸出一只小巧的香炉。

  “这是泣血草的独家解药,你好好的吸,用力的吸,一定会好起来的。”她小声咕哝。偏着头,再看沉睡中的男人。

  睡得真沉呢,应该不会知道她来过。

  焚上药丸,一股清香的药味腾然而起,屋里顿时青烟袅袅。

  害怕他吸得不够多,她揉揉眼睛,把香炉放在手上,递到床头。

  “你会好起来的。”她靠在床边,迷恋地看他。

  第一次见到他,是在紫藤树上,他神态傲然的问她的名字。第二次见面,他坐在一群王公贵族里,紧紧地盯着她,深邃的黑瞳,随着她舞动的身姿移动,令她脸红。

  袖子被人扯了扯,她猛然回过神,吓了一大跳。

  他醒了吗?

  稳住呼吸,偷瞄了他两眼,见闭目熟睡的男人只是动了动,软软地攀上她的袖子。

  还好没醒。她松了口气。

  “好香的花。”口齿不清的呓语,攀上袖子的手顺势而上。

  “呀?”他要做什么?孤霜内心一惊,去扯长袖,结果根本无用,他往旁边一滚,整个压在她衣摆上。

  孤霜僵住。动也不是,推也不是,只要她稍加动作,这人就会被惊醒。

  “我的荆棘之花。”未清醒的他念念有词,手自由意志的钻进孤霜的罩衫里,胡乱地挑开衣带。

  看看药烟,她咬牙忍住。

  那只撩拨的手并未因为她的隐忍而有所收敛。它来来去去,擦过她皓腕光滑的肌肤,扫过她细柳似的纤腰,抚过她双峰的边缘。

  孤霜倒抽一口冷气。要不是他闭着双眼,动作缓慢,口齿不清,她一定以为他并未入眠。

  “与花同眠。”他得寸进尺,单手用力,拉住捧着香炉的孤霜,整个人覆了上来。

  等孤霜回过神,她已被压得动弹不得。

  而睡梦中的人用唇熨烫着她的雪肤,反反复复。每一个吻都烙得很深,留下点点红痕。

  她就像砧板上待宰的鱼,憋着呼吸,僵着身子,咬牙承受这磨人的触碰,一个时辰后,她才得以脱身。

  半裸的娇躯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迹。

  “该死。”趁他翻身,她溜下床,匆匆披上被扯掉的纱罗衫,气闷地闪身出了屋子。她真的想掐死自己。她的身体里有他点着的火星,正在一步一步毁掉她的自持。

  早知道该直言她有解药,就不会如此辛苦了,可转念一想,他如此执着于那些记忆,绝不会轻易接受解药,她又得费力劝说,要是被他看出她的关心,就会更麻烦。越描越黑的事,她可不想干。

  唉!

  ***

  翌日早晨,刚睡下没多久的她又苦命地被莲夫人唤起,带进正厅。热腾腾的早膳已摆在圆桌上。

  “你醒了,快来吃早膳。”昨夜害她心猿意马的某人神清气爽地招呼她。

  孤霜咬牙。这个臭男人!

  “这是莲姨亲手熬的山参鸡汤,多喝点。”他笑着亲手给她盛了一碗。

  “嗯!”低头喝汤,最好什么也别说,她不保证自己不会骂人。哎,那解药还剩三颗,风长澜说,要是没全部用完,会无法治愈,偏偏她是偷偷替他解毒,焚烧一颗药丸需要耗时一个时辰,她也只能分四回,以免打草惊蛇。

  她真的好想投湖自尽。

  “你怎么了,老低着头?恩?怎么脖子上这么多红痕。”忍着肚内得意,淳于千海很“惊讶”地关心道。

  “兴庆宫里有一只好肥的蚊子。”就是你这一只。

  “好可怜,你住的侧殿以往鲜少有人居住,蚊虫太多,今晚你就搬到兴庆殿来。那里每晚都会熏驱虫的香料,不会让你再被虫咬。”很是怜香惜玉。

  孤霜肩一垮,漂亮的眼睛半敛着,似笑非笑地道:“全凭王爷作主。”有苦不能言啊。

  当夜,搬来兴庆殿东厢的她又溜到他的房里焚烧药丸,这次她学乖了,把香炉放在床边就急急跳开,静待药丸消耗。

  沉睡中的人翻了个身,踢下一床锦被,盖住了香炉。孤霜赶过去重新放置,结果刚弄好香炉,人就被卷进床褥,承受他需索无度的吻。

  她不能动不能叫,僵着身子,压抑欲望,任他吃个痛快。

  第二天早晨,同样是在早膳时刻。

  “你怎么手上与脖子上都是红痕?”头发梳得整齐,神采奕奕的男子“惊疑”地问。

  “呵呵,民妇也不知道。”

  “莲姨,昨夜兴庆殿没有熏香料吗?”

  “熏过了。”莲夫人马上答道。

  “看来是你体质容易招惹蚊虫,不如搬到本王房里,让本王护着你。”他一点都不像是在说笑。

  不要去掐他的脖子!孤霜紧握手上的玉箸,拼命咬牙。她很怀疑,他是不是在整她。不过夜里,他确实是睡得很香甜啊,均匀平缓的呼吸是骗不了人的。

  “民妇饱了,等等想回喜铺走走。”她放下碗筷起身。

  “正好,我也想去喜铺。”

  “王爷。”

  “我会穿便服前往,不会给你添麻烦。”他极快地领会她的心思,如同是一种习惯。

  心事被猜中,她无法再拒绝。

  第7章(2)

  两人出了兴庆宫,登上马车,来到喜铺。

  喜铺门口站了四、五个着儒衫的男子。

  “各位大爷是看上哪家姑娘了?孤霜一定替你们穿针引线。”她以为有生意上门。

  “他们是我请来的工匠。”淳于千海拉住她的袖子,将她扯到身侧,“喜铺太狭小,前两天我问了坊主,他说喜铺后面那个院子已经无人居住,东边的空地也可以随便使用,本王盘算了下,正好可以替你盖个宽敞点的院落,辟出一片花园来,你的闺房可以移至那里。”

  “王爷,大兴土木的事就算了吧。”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该跑路了。

  “张师傅你们随本王进来。”不管她的抗议,他亲自领工匠们入内。

  “把这堵墙打掉,把那间屋子拆掉,然后建立一间气派的正厅。”他走到院内指着陈旧的破瓦房道:“都用上等的楠木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“这堵墙也要打掉,把院子扩到后面去。”

  一只小手挂上他的宽袖,用力扯了扯。

  “做什么?”他含笑垂首,与她对视。

  “王爷,借步说话。”她笑呵呵地对着工匠们点点头,把淳于千海拉到自己房里。

  没有急于问她想干什么,深邃的双眼紧锁着她说道:“你不用担心支出,有我在。”

  “王爷,孤霜觉得如今这样就已经很好了,而且敲敲打打的,也会给街坊带来困然。”

  “我会叫人让他们搬到别处,安家费包管令他们满意。”

  “王爷,孤霜只是一介平民,真的不需要什么花园、宽阔的门庭。”

  “我希望你住得舒服。你不喜欢兴庆宫,本王只能选你喜欢的地方,给你最好的居所。结束西北的事,我便搬来与你同住,不在京城开府,就住在这里了好不好?

  “有一点点想留在本王身边吗?”见她眼神欲哭,他带茧的右掌摩挲她细滑却很苍白的小脸。

  她自己不知道,她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。努力在荆棘中盛开,留下的是千疮百孔的伤疤。

  她需要他。

  “留下来吧,做我的女人!让我们宜言饮酒,与子偕老。”

  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。恍惚之间,他们又好像回到从前。穿过无数星光,无数的月光,无数的伤心,无数的惦念,他们又能紧紧相拥,没有分别,没有亏欠,没有毒誓,没有层层阻隔。

  但眨眨眼,此刻已非最灿烂的那一刻。

  她爱他,比天下任何一个人都爱他。

  她可以为他背负所有相思,可以为他忍受寂寞,可以为他孤独终老,可以为他的子嗣受尽委屈,却无法在他面前表露自己。

  她知道,除了淳于一族的逼迫,她自己也有难解的心结而导致他们不能相守。

  从小生活在信阳王府,她看过太多女人之间的斗争,她对自己发誓绝不与人共事一夫,绝不像娘那样受尽屈辱,她的偏执、她的执拗,令她选择满怀愧疚地离开他,让两人情断今生,只愿来生她还能再次遇到他,那时,她会倾尽所有地好好爱她。

  “我……”她哀伤地笑,唇被深深地吮住。

  他能懂她的心,任何没有出口的决定,他都能预先领会。如果他们没有过去,他们怎会心有灵犀?他怎会对她了若指掌。

  他温柔地吻她,吻得很诚挚,很动情。

  “留下来。”他改吮吸为啄吻,每啄一下,就恳求一次,直到吻出泪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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