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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些投资者以为剧本改一改就好,好像只要编剧加个场景,飞机跟跑道就会凭空出现一样。

  说什么“加一点爆破比较精彩啊”谁不知道加一点爆破精彩,但没有钱哪,而且哪个法拉利车载愿意借出爱妻给人拍爆破戏。“这个地方用CG就好了”,CG很贵的好不好!

  “谈完后,刚好收到若琪的简讯,我就过来了。”

  若琪?!

  夏若琪睁大眼睛,贺明臻则蹙起眉心,男人一脸纯良的笑着。

  贺明臻喝了一口花茶,然后用很缓慢的速度说:“你们……”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。

  千万不要是……但好像又是……贺明臻抬头看看好友有点泛红的耳朵,谁会简讯给同事说自己跟某某人在哪里吃饭?

  贺明臻用一种自欺欺人的语气说:“那个在交往的传说应该是传言……吧……”

  男人很善良的模样,不过夏若琪笑得比刚刚还要尴尬一百倍。

  贺明臻发出了一个接近惨痛的奇怪呻吟,“天啊。”

  夏若琪不知道贺明臻在复杂什么,看到她一副气息奄奄的感觉,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不够意思给打击了,“不是不跟你讲啦。”

  “所以真的在交往?”

  “也不能说是在交往……”

  贺明臻一副快晕倒的样子,“那到底是什么情况?”

  夏若琪抓抓头发,她自己也搞不清楚那是什么情况啊。

  不是在交往,但也不能说没有关系。

  那天晚上他是带她开了双床的房间没错,但是没有分开睡——事实上,应该说是她霸王硬上弓,她还记得自己怎么把他推倒在床铺,然后跨坐在他身上,接着……就……

  嗯……

  即使起因是他一直用那种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她,但无论如何,扮演扑人角色的毕竟是她……

  因为顺序跟立场都不太一样,所以后来的感觉整个有点好笑又荒谬,她只差没拍着官厉耘的肩膀说“我会负责的”。

  隔天醒来,小白兔用那种纯真善良得到真爱的眼神看着她,于是她怎么样都无法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。

  他用她很萌的正太表情说:“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的名字?”

  点头。

  “这不是一夜情吧,你应该有点喜欢我对吗?”

  点头。

  夏若琪发现,她每点一次头,官厉耘的表情就更灿烂,内心于是交杂着喜悦与复杂。

  他们真的只有差两岁,可是因为他的样子太无害了,导致她有一种残害国家幼苗的感觉。

  “那我们算是男女朋友了吗?”

  ……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。

  夏若琪有点懊恼的怀疑昨天的酒是不是古代宫廷用酒,怎么没喝多少就整个兽性大发,面对着一脸粲笑的爽朗青年,她觉得自己好像吃完就不认账的那种坏男人一样。

  官厉耘是个好人,她也喜欢跟他相处,但是“男女朋友”感觉好像又有那么一点沉重,她负担不起。

  也不是说不想谈恋爱,就是有点害怕。

  她是真的还满喜欢官厉耘的,怕万一两人没办法继续走下去,她就会失去这个忠诚的吃喝之友。

  面对她的无措,官厉耘用一种逞强又体贴的表情说:“没关系,等哪一天你觉得我有资格当你的男朋友后,我们再交往。”

  哎呦,正太弟弟,不要这样看我,姐姐招架不住那种好强又委屈的表情跟眼神啊啊啊啊啊啊~

  于是,她拍了拍他,很认真的说:“不是你的关系,是我的关系,我的个性很自我,脾气也不好。”

  正太弟弟好像有点疑惑又有点受创,于是她只好加码演出。

  于是,在她无法抵抗的萌萌表情中,夏若琪发现自己开始胡言乱语,最后一句话就是,“不然我们先试着交往好了。”

  是“试着”交往,而不是“正式”交往。

  简讯,电话,第二次滚床单后隔天,官厉耘很开心的告诉她说,他把住处的床换掉了。

  所以他们根本上已经有男女朋友基本模式,但又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。

  面对臻臻的疑问,夏若琪开始思考,要怎么解释清楚两人目前的奇妙关系。

  贺明臻看着好友一脸尴尬的低头,转头看着官厉耘,却看见他眼中闪过的一丝狡猾,嘴角笑得得意。

  第6章(1)

  官厉耘的捕获之路进度颇为良好。

  自从他以纯真哀怨政策拐得若琪一句试着交往后,他就直接把两人关系推进入交往模式——若琪害怕承诺,那简单,既然她害怕承诺,那不要逼她承诺就好了。

  不要逼她做任何事,她就会觉得自己在安全范围内。

  而一旦她觉得自己安全,自然会卸下防卫,事情会变得更容易。

  她去过他家,他也去过她家,除了看看她的小天地之外,主要还是去认识若琪家中另一个成员,宠物毛毛。

  开罐头给它吃,拿球还有旧被子跟它玩,原本对他吃牙咧嘴的小腊肠经过一晚上就被他收买了。

  当毛毛掀着肚子跟他撒娇时,男人忍不住想,主人有这么好收买就好了。

  若琪的个性怪是怪,但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却又很自在——做着自己的事情。想到什么就说,不必刻意找话题也不会觉得尴尬。

  一壶咖啡,几本书,两人共享一个宁静的下午。

  愿意煮晚饭的人就去煮,若碰巧都不想下厨,勤劳点就去外面吃,懒病发作就叫外卖。

  若琪也从来不会问“你爱不爱我,你有多爱我”这种问题,他只要跟她相处就好,不用去讨好她。

  “讨好”——这实在是满奇怪的一件事情,喜欢一个人当然会想对她好,体贴一点,照顾一点,但不知道为什么,他的前女友们总把好定义为讨好,而且觉得他有责任要逗她们笑。

  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常常微笑,也希望自己有让她笑的能力,但是华尔街的工作很累,业务很忙,他每天要打数十通乃至数百通的电话,聚精会神每一分钟,跟重要客户在每个数字变化时保持联络畅通。

  下班的时候他通常会希望悠闲的度过——

  去下曼哈顿的酒吧喝点小酒,或者去新开的餐厅点几道自己喜欢的料理,慰劳一下自己饮食不正常的胃。

  看场电影,或者如果有连续假期的话,做个小小的旅行。

  他当然很愿意花时间跟女友培养感情,但他希望那是一种自然相处,而不是绞尽脑针给予惊喜。

  所以前女友们总抱怨他不够爱她。

  但他也很无辜的想,所谓相爱应该是站在平等的位置,两人携手同行,而不是一个扮演公主大发娇嗔,一个扮演臣下努力讨好。

  他愿意带着玫瑰花去接女朋友下班,两人一起去吃饭或者看展览,在海港边喝咖啡聊聊一天发生的事情,但是在没办法花两小时在地上用小蜡烛排出心形,只为看女友步出大楼时瞬间惊喜的模样。

  为什么爱情不能是生活的累积,而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给予对方惊喜?

  瑞丝哭着说他不爱她时,他心想,那跟爱不爱没关系啊,为什么你永远只看到我没做的,却永远看不到我做好的呢?

  瑞丝说想去多伦多,所以他请了年假两人一起去做了六天的短暂旅行,他花了六天时间都没能让她觉得他爱她,但是却因为他买了别牌的花生酱,她就觉得他不爱她。

  瑞丝从小吃到大的牌子没在架上,所以他随便拿了一个,她就此一口咬定他没把她放在心上。

  他想,是老板没把花生酱放在架子上啊,那跟我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有什么关系?

  那天出去买花生酱时还下雪呢。

  他解释了,架子上没有,而这么早,其他商店也还没开,但瑞丝不接受这个理由,原本应该是很美好的周六上午,两人就为了花生酱起了不愉快。

  有次他跟一样有关公主女友的交易所同事马克聊起这件事情,同事拍拍他的肩,一脸过来人的表情说:“你还好,至少你知道凶手是花生酱,有一次珍妮跟我大发脾气,我问她怎么了,她要我自己想。”

  官厉耘当下就笑出来。

  马克双手一摆,“我想了好几分钟都没想起来。”

  “后来呢?”

  “后来就分手拉。”

  珍妮是华尔街出名的美女,当初马克追珍妮追了非常久,“你居然舍得分手?”

  “我是有点舍不得,但她坚持要跟我分,因为我一直想不起来她为什么不高兴,所以她觉得我不够关心她。”马克苦笑说,“但很讽刺的是,当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时,我居然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,我终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,而不是把所有的精力用来讨好她跟制造惊喜。”

  这不就跟他还有瑞丝挺像的吗?只是珍妮是加强版的瑞丝,而他刚好是加强版的马克。

  最令他费解的是,当初他追求瑞丝,就是喜欢她独立自主,开朗大方,怎知道在一起后她开始走样,他忍不住怀疑,她到底是想要一个男友,还是想要一个男仆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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