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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春迎,夏临、秋艳因为自小就被卖入妓家,早就不是清白身子了,为了不要怀上孩子,她们不是历经过打胎,要不就是服用一些对身子极伤的药,来避免留下孩子,所以她们的身子虽比有毒在身的水晚健康些,但也是大病小病一堆。

  于是除了水晚之外,她们三人也是他的病人,每日都让他把脉、开药。

  突然传来一阵笑声,将齐晓锋的思绪拉回到眼前的春迎身上。

  “水晚刚刚吃到尸变的虾子,整个人变得跟花豹一样。”春迎掩不住嘴角的笑意,水晚她最爱吃的就是虾子。

  为了今儿个的好事,她还特意跟摊贩要了较不新鲜的虾子,再把它搁上一日,就是为了让姬水晚下不了床。

  “什么意思?”尸变的虾子?齐晓锋不解地望向春迎。

  “有人买了不新鲜的河虾来煮白酒烧虾,结果是我起了疹子。不过还好我的身子够“毒”,这虾子的小小“尸毒”还整不垮我。”姬水晚从楼上走了下来,脸、颈子上都是一块块大小不同的红斑,脸上还抹着亮亮的药膏。

  “水晚,你不舒服就在房里待着,怎么又跑下来?”夏临看到姬水晚溜出房来,心漏跳了几拍。怎么她的脸都搞成这德行了,她还跑出来吓人啊?

  不过这春迎还真是太狠了,水晚毕竟有病在身,在知道她是中毒后,她还玩这样的狠招,难道不怕要了水晚的小命?

  “没关系,下来也刚好,我这儿有药,可以让她退红疹。”原来是过敏啊!难怪春迎会说她是花豹。

  齐晓锋拉过她的手,撩开袖子一瞧,发现竟然连手臂都起疹子了,这……这春迎的虾子是死了几天啊?怎么会让水晚严重成这样?

  不过也的确像极了花豹,大块小块的圆斑浮了一身都是。

  “你扯什么?不要动不动就手来脚来的,我又不是她们三个,把你当神医看……臭男人。”后面三个字,姬水晚小小声地在嘴边咕哝着,可是当她的视线扫到那食物满到快变小山的桌子时,她的嗓门又忍不住大了起来,“喂!万春迎,为什么刚才那盘白酒烧虾没了,变成了龙井河虾?”

  见鬼了!方才她偷吃的那盘虾子,肉又松又散,而且还有一股怪味;可此刻桌上的那盘虾,龙井茶的清香味不断飘来,而且连虾子都是只只肥美多汁,看起来就是今早刚捞上岸的鲜虾。

  该死的,她早就觉得怪怪的,为什么一早春迎就端着一盘白酒烧虾,在她面前晃过来晃过去……这可恶的春迎,该不会为了留住齐晓锋,打算把她给弄到下不了床,好多留他几天吧?

  “来,用早膳啊。”尴尬入座的春迎,没料到水晚竟然在变身成“花豹”后,还跑了下来,她这一出现可是打乱了她的计划。

  “等等,先结清帐,我昨晚算过了,扣掉原先预缴的八十文钱,你还要再贴我一百二十文钱.”姬水晚朝齐晓锋伸出纤纤玉掌。

  “也好,正好把剩余的铜钱清掉,上路才轻松。”走到柜台拿起包袋,齐晓锋翻着他的钱袋……不对啊!怎么他的银两都不见了,只剩下三文铜钱?“咦?我的钱怎么不见了,明明早上还有看到……”

  “钱不见了?喂!你不会打算在我这儿白吃白住吧?”她不是第一次遇到有客人在吃吃喝喝后,故作紧张地说着钱不见了。

  想用这一招诓她?会不会太老套了些?

  “白吃白住?我早就付过住宿的钱,最多就是白吃你几天的晚膳而已。我马上就回苏州拿钱,明天一文不少地还你!”奇怪,怎么他的一两黄金跟五两白银都不见了,只剩下三文铜钱孤单地躺在钱袋里?

  “齐晓锋,‘白吃’这两个字你还好意思说出口?喔,我早就怀疑了,该不会你真的是江湖郎中,所以骗吃骗喝早就习以为常?”听到他马上就要离开,姬水晚一股怒火冲了上来……是!一定是怕他想借机一去不回,所以她才会这么生气,没错!欠钱的人最可恶了,特别是欠她姬水晚的钱。

  “我骗过你什么吃?骗过你什么喝吗?财奴!”奇怪,这姬水晚不是对他爱理不理,不然就是说话夹枪带棒的?他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委屈啊!

  “你欠我钱还叫我财奴?”

  “春迎她们也都喊你财奴,为什么我不行?”

  “说我是财奴?你……你这个庸医!”

  “姬水晚,你把话给我说清楚!什么叫做庸医?我好心医了你这么多天,分文不取,你竟然说我是庸医?”他当初一定是眼瞎了、脑残了,才会对她有莫名的好感!这女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,真是狗咬吕洞宾,不识好人心!

  “你不是庸医是什么?连扎针你都不会!上回陈叔肩膀酸疼,要你为他扎几针,你就找了一堆借口跑回房里,这不是庸医是什么?搞不好你给咱们开的药方子都是你瞎编的,只是她们三个笨蛋太相信你,才把你当神医看罢了。”

  奇怪了,她在跟他吵什么啊?大不了就赔上那一百二十文钱,让他早点滚蛋就好了。

 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她打今早起就焦虑不安,老是想发脾气。姬水晚有些不解的暗忖。“我不是笨女人!”秋艳大声反驳。

  “我真的是遇见疯婆娘了,好心医治你还被你叫庸医?这么泼辣,难怪都二十几了还嫁不出去,活该你当个没人要的老姑娘。”

  两个人继续抬他们的杠,压根没人听见秋艳的抗议。

  姬水晚怒瞪着他,“什么!你说我嫁不出去?!还说我是老姑娘?!”气死她了!齐晓锋真的是找死。

  “是,说你是老姑娘还糟蹋了其他未嫁的老姑娘……算了!懒得跟你这财奴浪费口舌,我现在就回苏州,到时派人一文不少地把钱还给你!”

  “啊!糟糕!晓锋,我跟你说,早上我去喂你的马时,它不知为什么瘫在地上,还拉稀了。”春迎噘起嘴,一脸遗憾的样子。

  按原定的计划,是由春迎带他进水晚的房里为她看诊,好让楼下的夏临来动些手脚。谁知道水晚百毒不侵,还好好地走下楼来。原本还担心水晚下来后会让她们的计划被破坏,没想到方才晓锋的心思全被水晚身上的疹子给吸引了,才顺利地让夏临“偷钱”成功。

  齐晓锋不敢置信,“我的马……”他的坐骑溏便,身上只剩三文钱,他是要怎么回苏州啊?

  “哎哟,我说晓锋啊,你就别急着走。反正陈叔昨晚也拉稀拉得严重,再加上你又欠水晚膳食费,不如就留下来打几日零工、跑几日堂。待欠的钱还清了、你的马也恢复了,这样不就什么事都没了。”夏临笑得灿烂,按着她们的计划一步步诱拐齐晓锋掉入陷阱。

  “什么打几日零工?我才不要留着这丑胡子的……”姬水晚伸手用力一扯齐晓锋的八字胡,没想到没听到预期中的痛苦哀号声,反而是四周传来整齐画一的抽气声。

  “天啊!晓锋,你的胡子是假的?!”春迎也伸手扯掉他脸上的山羊胡。

  “你们……”他的心思都放在没钱没马要怎么才能顺利回家上,根本没留意到姬水晚竟然会动手拔他的八字胡,更没想到春迎还这么顺手且迅速地拔掉他的山羊胡。

  天啊,他当初为十么要走进这间客栈,为什么要给自己惹上这四个大麻烦啊!

  第3章(1)

  “咱们这里每月的月钱是一两二,不过这价位实在是太高,新来的跑堂月钱仅有六百文,但这是优待妇人家的价格,如果是男人的话,还要再折一半。

  加上我们要带你这个新人,会影响到我们的工作进度,所以折了一半的还要再折一半分给我们三个,也就是说你的月钱是一百五十文。

  再扣掉你吃这儿,住这儿、用这儿的费用,零零总总扣起来……嗯,你一个月的钱只有三十文,也就是说你要在这儿帮忙四个月,才能还清你欠的钱。”春迎抱着姬水晚的大算盘,有模有样地算个不停。

  “春迎姐,你算盘上那个数目,是一千四百三十二文钱,跟刚才你说的一个月三十文钱压根没关系。”误入贼窟的感觉越来越明显,连向来待他极好的春迎也在那儿瞎搅和。

  而且这番说词流畅得像是背书一样,这不是摆明了坑他还是什么?

  “春迎,你方才那句‘每月的月钱是一两二,不过这价位实在是太高’,我都听在耳里,记在心里了。”姬水晚好奇着这三个女人在搞什么把戏,竟然连她的大算盘都拿去演戏了。这春迎啥时会打算盘,她怎么都不知道?

  “你……”真是气死她了,她们这么做可是为水晚好,这财奴竟然还扯她的后腿!

  “哇——哈,哈,哈,哈!爱妾何在?”夏临将齐晓锋的山羊胡贴到自己的下巴,又将八字胡反贴在眉毛上,装起了山大王的模样,两只手顺着那撮短短的小胡子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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