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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师父……”他根本来不及阻止老人家的快嘴。

  “阴阳合体,男女合欢,他亦是你,你亦是他,合而分,分而合,乾坤颠倒,鸾凤合鸣,吐丝为蛹破出蝶,桃舞春风。”

  他说得深奥,但听得懂的人还是听懂了,除了不经人事的于神恩,于承恩和朱秀婉脸红的将头转向一边,不太自然的咳了几声。

  “什么欢,什么凤?你到底在说什么?我听得头都晕了。”于神恩很生气,因为她完全听不懂。

  “好、好、好,别恼,老哥哥解释给你听,男女合欢就是脱光衣服……哎~哎哟喂呀!你……你不孝,竟敢推开为师的我?!”跌伤他老人家筋骨,非剥了他的皮不成。

  神情淡然的司徒离人“不小心”地又拐到他。“师父,你误会了,我看不见,只是轻轻拨了你一下。”

  “你……你敢睁眼说瞎话。”好个不肖徒,逆伦叛师,他好样的!

  他微微一笑,“我本来就是个瞎子。”

  很好的理由。

  “……”欧阳不鬼眼凸门牙翻,做出要掐死他的手势。

  “好,我决定了。”

  于神恩突然大吼一声,让准备杀徒的欧阳不鬼吓得滑了一跤,跌坐在地,其他人则错愕的瞪大眼看着她。

  “你决定什么?”司徒离人心微惊的问道。

  吼出来后,她顿感轻松地笑道:“司徒,帮我,我要用老哥哥的方法回到肉身,我不要再担心受怕,痴痴空等,恐惧再也醒不过来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他困窘地腼了面颊,不知该如何向她说清楚。

  一阵微温覆上唇瓣,司徒离人无声的叹息,将送吻的人儿拥入怀中,无奈又好笑地在她耳边低喃几句,不希望她后悔。

  “什么,是那种……方法?!”她惊得满脸通红,羞怯得抬不起头来见人。

  几经挣扎,反覆心理建设,在考虑了半天后,于神恩再度鼓起勇气,她双脚发软的将轻颤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手上,说了一句,“我愿意试。”

  于是乎,两人在欧阳不鬼的鬼叫声中走入房间,落锁,防止某个老不修偷窥。

  墙壁没有想像中厚,隔音设备也不佳,一声高过一声的吟哦声由门板下方传出,惹得在客厅等候的一对情人跟着脸红不已,手心冒汗,不敢看对方的眼睛。

  过了大约一小时,里头浓重的喘息声慢慢平息,没多久后,嘎呀一声,门由内拉出,走出一位……呃,很诡异,只有司徒离人一个人,却不见和他巫山云雨的俏佳人。

  再仔细瞧瞧他的神情,原本男性化俊逸绝尘的脸庞,竟意外出现女子才有的娇羞神色,叫人不自觉地打起冷颤。

  好像人妖。于承恩和朱秀婉在心里想着,却不敢说出口。

  但这不是结束,而是开始。

  藉由交欢,于神恩的分///身在gao///chao来临时融入司徒离人的体内,他持咒助她将魂魄暂居他的身体,两人共用一具肉体。

  最困难的是,他必须用相同的做法,将体内的她送入她自己的肉身,让沉睡了十年的躯壳注入生气,与留在身体内的一魂一魄结合,她才能苏醒过来。

  但是,另一个于神恩是没有知觉的植物人呀!

  难怪他会气恼地骂了一句——下流。

  “下流、下流,谁最下流?司徒离人最下流……好下流,好下流喔!真是太下流了……”

  在走入医院病房前,司徒离人做了一件只有师妹欧阳春色才会做的举动,那就是——

  一拳挥向欧阳不鬼的下巴。

  *

  第10章(2)

  “来,小心点,一步一步走,慢慢来不要心慌,我会扶着你……好,左脚先踩稳……对,做得很好,再换右脚……真棒,进步了……扶着我的手……好,很好……再走一步……”

  竹芦左侧的竹子全都铲平了,开辟成一百二十多坪的空地,植满绿油油的韩国草,不再有一棵树木横亘其中,放眼看去犹如一张绿色地毯,任人怎么翻滚都不会受伤,安全无虞。

  一位满脸柔情的俊秀男子朝前伸出乎,柔细白皙的女人小手便用力握着,随着他往后慢慢地牵引,一步一步跨出蹒跚的步伐。

  看得出身形娇小的女孩很秀气,不是挺美,但很有灵气,嘴儿小小,眼儿大大,四肢略显僵硬地学幼儿走路,而且还走得不是很顺。

  但是她很用心,也很努力的学习,只要体力负荷得了,便在丈夫的搀扶下走出户外,不怕辛苦地练习着。

  没错,她结婚了,而且怀了孕,腹中胎儿已经四个多月大了。

  在床上躺了十年的于神恩终于睁开明灿的双眸,在丈夫非常下流的“运动”后,隔日医生惊奇的宣布院内发生的神迹,复元机率极低的植物人苏醒了。

  这让医院里的病人及家属都十分激动,也增强了信念,对亲人身体上的障碍更具信心,一度让圣心医院的病床爆满,转诊人数超过限额。

  “是不是抽筋了,我帮你揉揉……”由她的呼吸声,司徒离人听出她累了。

  “没……没事,只是刚才抽痛了一下,不碍事。”这种痛是令人满意的,证明她是活着的。

  于神恩扶着后腰,轻拭丈夫额上的汗珠,其实他并不比她轻松,从她展开复健的第一天,他就一直有耐心的陪着她,即使有时她痛得受不了,对他大吼大叫,他也平心静气地容忍。

  她想世界上不会有女人比她更幸福了,能嫁给她所爱的,而且爱她胜过自己的男人,她知足了,更珍惜和他相处的每一天。

  虽然他们的婚礼办得很仓卒,在发现怀有身孕的第三天完成终身大事,但是小而温馨,双方的亲友都不多,因此没有宴客上的琐事需要烦心。

  “宝宝有没有乖乖的?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,别硬撑着。”司徒离人相当忧心,他怕不能好好地照顾他们母子俩。

  “我知道了,你真是爱操心,头发都白了还不放下。”谁说他是清心寡欲的隐士,根本是忧天何时要崩的老头子,老是叨叨念念的。

  司徒离人一笑,吻着她的发。“我的眼睛看不见,不能时时清楚你的状况,而你现在的行动力又不比正常人,要是出了差池,我该怎么办?”

  事情关己则乱,就算他是能预知大小事的阴阳师,还是怕力有未逮的时候,担忧那无法预防的“万一”。

  “不会啦!大哥大嫂每天都会上山来看我们,他们比你更担心呢!”这几个杞人忧天者喔!让她好笑又好气,明明都说她没事了,还像老母鸡似的滴水不漏地保护她,唯恐她又一睡不起。

  “对了,他们店里生意还好吧?会不会忙不过来?!”他替他们算过了,那个地点开店一定旺,生意兴隆。

  “好像请了几个工读生,打算扩充营业。”真好,有情人终成眷属,他们上个月也结婚了。

  于承恩和朱秀婉在山脚下开了一间名叫“财来旺”的小店,专卖饺子和韭菜包子,因为上山游客众多,手艺又巧,因此很快的打响名气,连电视台都来采访。

  本来李桂花还不太乐意女儿嫁个穷小子,一再阻拦,不让两人见面,后来是司徒离人居中斡旋,这才勉强点头。

  如今财来旺旺到连电视台都来采访,让她可神气了,到处跟街坊邻居说那是她女婿开的店,她早就看出他有出息,成就非凡,直夸女儿嫁得好。

  “那就好,他们能顺顺利利就是平安。”他忽然顿了顿,竖直耳朵聆听四周的动静。“师父有没有在附近?”

  于神恩看了看,有些纳闷的问道:“没有,你找他有事吗?”

  “不,我是怕他又破坏我的好事。”他说得咬牙切齿,失去平时的优雅俊逸。

  “好事?”

  他笑着俯下身,对她咬耳朵。“四个月了,你能想像我有四个月没碰你了吗?”

  不是他不想,也非她怀孕初期不方便,而是他只要一蠢蠢欲动,存心和他唱反调的老头就会跳出来,指着他鼻头大骂,“下流、下流,你居然连植物人都上,真是下流胚子。”

  被他一骂,真的什么“性致”也提不起来,他也觉得那时的自己非常下流,恶心变态,根本不是人。

  可想而知,他这几个月忍得有多痛苦了,妻子就躺在身边,他却碰不得,任由欲火焚身。

  “啊!你……你真的想要……”于神恩羞答答地问。

  “我是男人。”意味他非常想,但尊重她的意愿。

  她小声地说道:“我没有看见老哥哥。”

  司徒离人一听,毫不迟疑的抱起妻子,健步如飞地回到房中,关上房门,拉下帘子,二话不说地开动了,一室春天只留给有情人独享。

  此时,一个孤单的老人独自拭着泪,怀兜里多了面铜镜,他跳脚地骂了几句不孝、不孝,人有如一阵轻烟,被吸入镜中。

  太湖的挽纱女正轻哼着歌谣,一名年约二十的布商之女从湖畔走过,她忽地震惊地停下脚步,眼眶泛着泪,投入一个年轻男子的怀中,哭喊着——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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