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好是你知我知,其它人就不必了。”惊动外交使节那不就惊动了所有的人?因为这等小事,这可不是他的初衷。
  “是是……那、那那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,您尽管说,敝人一定全力以赴。”但凡它国国家元首肖像,三颗星以上的人民保母都必须熟记,他刚才在里面可是对照了又对照,这才惊出一身汗的跑出来。
  “我们出了小车祸,不过做笔录的时间实在太久,怎么办呢,我老婆累得快抬不起头了。”
  “太容易了,我那些孩子们不知道是您,诸多怠慢,我立刻给您叫车子来送您回饭店安歇,不知道除了这样还需要什么——”
  “不了,只要让我们早点回去就好。”拒绝,他不需要警车招摇过街。
  “那、那那请让我通知总统,或者派员护卫您?”
  “局长大人,您的一片好意我心领,那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  “我送您出大门。”
  “不用了,我喜欢低调,什么都别声张最好。”开玩笑,让局长送他出去,他可不想让孔初露生疑。
  “是是是是,我了解您的意思。”必恭必敬、必恭必敬。
  转身回到老婆身边,她满脸疑惑。
  “你们讲那么久,那个局长的态度很奇怪。”
  “有吗?他爱民如子,所以就多问了一些你跟我的事情。”
  “原来如此,我还以为他会干脆把我们关到牢里面去。”
  “法律不外乎人情,我给他动之以情,人心又不是铁做的,他就放我们走了。”天衣无缝的说词。
  待两人从警局出来,通街已然万家灯火。
  风拂来一身凉意,秋天到得早,月娘出奇的差丽,偌大的银盘子近得好像伸手就可以摸到。
  厉晚涛把一直挂在手腕上的外套往她身上披。
  孔初露回眸一笑,那笑,清浅如水,却如冬日暖流渗进四肢百骸,方才被盘问好几个小时的闷气一扫而空.
  轻抚她淤青带紫的唇角,他不舍,恨那痛不是在他身上。
  “对不起。”
  “你也受伤了。”
  “让我回去……他就该死了。”话撂得阴狠,却只见唇形蠕动,头略低,以致孔初露听不明他说了什么。
  有人恶向胆边生,敢做最好能敢当,一而再,再而三,他要是继续放任就是纵容了。
  “你说什么?”
  “我把你的车弄坏了,改天去看一辆新车吧。”
  “你很爱乱花钱耶。”先是买房子、在百货公司花大钱,这下又说要买车,花钱如流水的性子不知道打哪学来的。
  “老婆教训的是,不过你没车代步不方便。”
  “等车行的估价单送来再说,我肚子好饿……”好像搭云霄飞车的一整天,就别再凌虐她的脑子了。
  是啊,吃饭皇帝大。
  不过,好像有件事没有问不行。
  “你可以告诉我那个拿刀子的人到底跟你要什么东西吗?如果不是很重要就给他吧。”
  厉晚涛在她光洁的额头亲了下。“他要玉玺。”
  “厚,你还有心情玩笑!”打死她都下信。
  “是你问,我说真的。”
  “讨厌,吃饭去啦!”早知道就不要问了。
  *
  那天夜深入静时分,,
  孔初露睡了,疲倦的一天让她没力气计较厉晚涛是不是又爬上她的床,反正牛皮糖赶也赶不走。
  她睡得甜蜜,藕白的胳臂贪凉,不一下就会从被子里摊出来,又爱把被子卷成一团压在身子下面,厉晚涛托着腮看她,瞧着、瞧着,懵了。
  她有没有爱上他?
  显然,是有那么一点。
  不过那对他来说是不够的,他想要她的心,全部的。
  太过痴迷,有自主意识的手指头在她洁白的皮肤上漫游,描绘她的唇形,然后凑前尝尝她唇的味道,睡梦中的她发出嘤咛,他正想加深那个吻,不识相的电话却在这时分吵叫了起来。
  他飞快按下通讯键。
  “喂。”表明的不悦就算再笨的人也该懂。
  “我没事不需要过来。”
  “什么?你们在门外?”
  “我没有叫你们来,也不想见你们。”
  “小露刚睡下,你们最好把话说完就给我走人!”对方的毅力非常叫人佩服,坚持着非要见他完好无缺才肯安心。
  慵懒的从床沿立起,出了房,反手关上门。
  客厅里,站着厉熙鹏和厉熙云!正确来说,他们俩的身份应该是厉晚涛的贴身护卫。
  兄弟身份行之有年,为的是掩人耳目。
  现在无须顾及孔初露,两人一反嘻皮笑脸的样子,山似的杵着,看见厉晚涛出现,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。
  “老大,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也不让我们知道?”厉熙鹏话里有责备,一张俊脸是满满的担忧。
  “瞧你惊讶的,没那么糟。”厉晚涛满不在乎。
  面容抽搐再抽搐。
  “你的身家矜贵无比……你的手,我一定要宰了那个不长眼的乌龟王八蛋!”厉熙鹏面孔扭曲。
  “你们就是大惊小怪.”又数落他,小事一到他们手上都能变成大事,他不是随便一碰就碎的宝物,他有他的盘算。
  “老大,你在冒险。”
  “熙鹏,暗杀我这种事情又不是今天才有,想杀我的人从小到大没少过,要是每次都得躲起来当缩头乌龟,那不如直接把我当囚犯关到高塔,大家不都落得清净?”
  “那是之前!之前你在世界各处乱乱飞,那些人要找你不容易,可是这次……”他瞄了眼不见动静的房门。“你在这里待得太久了,不管车祸是意外还是人为,我跟小三都认为您最好即刻离开。”
  厉晚涛伸伸懒腰,转转脖子,挑了张面窗的椅子坐下,洁白的指节看不出任何节奏的敲着大腿。
  沉默叫人心慌。
  但是,身为人家属下,该说的还是要进言。“我跟小三商量过了,请即刻起程回国……老爵爷夫人也同意我们的意见。”
  “我的事她答应不再插手。”拿母亲来压他就有用吗。
  “大公!”
  “不要哭丧着那两张脸,真难看。”
  “我们是担心您的安全。”
  “我觉得不是,你们存心来坏我好事的。”越讲越大声,要是把他的小露吵醒,看他怎么治人。
  “大公,安全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考虑。”护主心切,对他们来说这是职责所在。
  “熙鹏。”厉晚涛优雅的喊声叫人起毛。
  “属下在!”
  “你口口声声为我的安全,”他笑得叫人发毛。“小三?”
  “小三在!”现在是点名时间吗?
  “告诉你亲爱的伙伴,我的安全是谁的责任?”
  稚气的脸表情依然,他想都不用想。“厉熙云、厉熙鹏。”不是厉熙鹏就是厉熙云。
  厉晚涛旋过身,淡眼淡言。
  “既然知道,其它的还要我说吗?”
  “属下明白!”两人齐声。
  这主子,从来都是一团谜。
  他们不敢猜测,就算猜,只是招来更多的谜。
  想亲近些,他就显得疏远,想当作没看到,又是职责所在。
  厉晚涛起身,渴睡是一回事,他想回去抱住孔初露软馥的身子,那些恼人的是非都放旁边去。
  “大公。”
  步子止住。
  “拜托,有话一口气说完。”这样拖拖拉拉,天都亮了。
  “既然你不愿意马上打包回国,我们也有我们的打算。”
  “哦。”
  鼓起百分百的勇气。“我们决定在这里打地铺,以保护您跟小姐的安全。”
  他回也没回头。
  “嗯,您不用担心我们没地方睡,该带的东西我们都准备来了。”小三一晃眼从大门外抱进来一堆寝具。
  他们可是有备而来的哦。
  厉晚涛没吱声,回房去了。
  “老二,老大那个样子到底是答应还是不肯?”
  “别问我,我也不知道。”他向来就不是当蛔虫的料。
  “那怎么办?”他也很爱困耶。
  “凉拌!”
  咦?卖啦!
  第7章(1)
  说到底,是他骗了她。
  身为国家的大公,他快乐吗?
 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,只要能在床上那小女人的身边,他就很快乐。
  他将孔初露搂入怀中,让她的温暖煨暖自己,却因为一时情绪激动,力道控制的不好,惊醒了她。
  她迷蒙的闻到厉晚涛身上特有的味道,半睡半醒着不想挣扎,就随意让他去搂,似有还无的听着他坚定的心跳。
  “怎么了?”即使有些含糊不清,听在厉晚涛耳中还是觉得别有动人处。
  “家里来了两只耗子,我刚刚去赶。”
  “我好像有听到讲话声?”
  “打耗子会有声音。”
  那一头,两只“耗子”突然的打了个喷嚏。谁,谁说他们坏话?
  她温软的手探过来。“嗯……睡吧。”
  好一会儿,身边的男人并没有动静。
  她眼底的水雾慢慢澄清,“怎么了……”
  亲亲她的颊,厉晚涛眼底漾着深邃,俯下身,掠夺她的唇。
  他的唇好甜,凉凉软软,好像怎么都尝不够,怎么都意犹未尽。
  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,轻解她身上罗衫。
  她喘吁,“你的手……”
  “不碍事。”他声息粗重,止不住的热潮在他胸臆和小腹间奔窜,想要她不是一天的时间,他的手如沸水滚烫,抚过她柔嫩的肌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