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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徐冬青咽了口气,毫不怀疑他所说的话。

  这些有钱人财大气粗,人面广得让人难以想象,凭他的显赫家世,要请记者挖出再多内幕都不是难事。

  「你想怎么样?」她气得牙痒痒的。

  涂玺夫睨着她冷笑,总算有扳回一成的快感,但他可没打算把项链还给她,他要一辈子都记得她今天给他的羞辱。

  「你真不打算还我?」她急得想跳脚,脑海中突然浮现:这该不会是她的报应吧?!

 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,突然间,一张不知打哪来皱巴巴的纸飞到他的脚边。

  徐冬青不经意扫了一眼立刻大惊失色,正想弯腰去抢,却已经被一只长手给迅速捡去。

  扫过纸上寥寥数行的字,言简意赅,他完全明白了一切。

  「妳竟然为了钱出卖灵魂。」没有什么事,比得上他的胡子因为一个女人的贪婪而牺牲更令人心痛。

  「钱不是万能,但没有钱万万不能,爱钱算什么出卖灵魂?」再说,像他这种没人缘的家伙,讨伐他也算是为民除害。

  「偷鸡摸狗、强词夺理、死不认错,妳的『优点』还真不少。」他咬牙切齿讥讽道。

  「谢谢。」徐冬青很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赞美,没发现危险气息正一步步朝她逼近。

  这女人脸皮比城墙还厚、嘴巴比刀子还利,气死人不偿命。

  「你、你想干什么?」等到庞大的阴影笼罩自以为占上风,而沾沾自喜的徐冬青时,她才从得意忘形中幡然惊醒。

  「我要妳付出代价。」他面无表情、目露寒光。

  「喂,君子动口不动手。」她提醒他。

  论口才,她笃定自己绝不会输;但论力气,她很有自知之明,最好快溜免得被他给活生生劈成两半。

  尊严扫地、男子气概严重受辱,天底下有什么比得上这两件事更让他想杀人放火?

  「等解决了妳,我会自动去投案。」他阴森森扯出佞笑。

  「你别乱来喔,这--这是学校耶!」幸好他身上没有带冲锋枪这类的危险武器,应付他的赤手空拳,她还有几分逃生机会。

  不知何时,四周空荡荡的,原来早打了上课钟,她现在是叫天天不应、叫地地不灵,只有等着被捏成肉饼的份。

  口袋里温暖亲切的沉甸重量,鼓舞她的求生意志。

  开玩笑,那五万块都还没花到一毛钱,活到现在还没上希尔顿开过荤,说什么她都不能白白牺牲。

  「啊,校长!」

  突然,她朝他的身后大喊。

  涂玺夫迅速转头,背后空空如也,却反倒听到仓皇逃走的脚步声。

  果不其然,等他意识到自己又上了她的当,回头一看,她的身影已经远到几乎看不见。

  恨恨咬牙低咒,涂玺夫再败一回合。

  徐冬青,等着瞧吧!

  这辈子,我绝不跟妳善罢干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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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徐冬青「为民除害」的消息轰轰烈烈地传开来,她俨然成为学校里的英雄,也注定了跟涂玺夫从此成为死对头。

  照理说,英雄人物一般都会受到英雄式的爱戴与欢迎。但奇怪的是,每个人一看到她却自动闪避一百公尺外,活像她身上沾染了什么致命的病毒,人人避之唯恐不及,因为--只要有她的地方,屠夫就会出现。

  不知他到底是何意图,总之,屠夫黏上她了。看似剽悍性格的大块头却比牛皮糖还要缠人,站在她身边,活像是她的专属保镳,吓得人人当她是瘟神。

  但徐冬青心知肚明,他碍于自己是个男生,不能狠狠赏她几拳泄愤,便想出这种想孤立她的烂伎俩报复她。

  她才不在乎被孤立,反倒是一向独来独往习惯的她,实在受不了屠夫这样的紧迫盯人。但偏偏,这块牛皮糖又庞大、韧性又强,就是甩不开他。

  除此之外,跷课已成家常便饭的涂玺夫,开始反常地安分上课,规矩得让一干老师头皮发毛,也让学校里的气氛格外紧绷,好像随时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似的。

  但徐冬青认为这种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剧码,实在不适合在他身上上演,天生反骨的劣根性、像团烂糨糊似的脑筋,压根是没救了!

  带着看好戏的心情,她等着看他何时厌倦这种王子复仇的戏码,继续回归堕落的学生少爷生活--

  「涂玺夫,拜托你别再跟了,我要上厕所!」

  徐冬青遽然停住脚步,一脸忍耐到达极限的低吼道。

  「我没有拦妳。」涂玺夫从容比个「请便」的手势。

  「你不觉得每天跟在女人屁股后面很没出息吗?」想起那条被他侵吞的项链,跟这些日子来的紧迫盯人,她再好的耐性都快濒临失控。

  她越来越觉得,自己好像是老虎盯上的猎物,不惜孤立她好一步步赶尽杀绝。

  「不会。」紧抿的唇角难得扯出笑容,看来他还颇为享受这种乐趣。

  「你--真无聊!」气冲冲丢下一句,她扭头走进厕所。

  双臂在胸前交握,他轻松倚在厕所外,高大修长的身材格外引人注目,来来去去的好奇目光不停往他身上打量。

  「学长,你在等徐冬青啊?」

  几名正要进厕所的一年级学妹,虽然对他有些畏惧,却难掩对他帅气潇洒的相貌心生爱慕,故意上前攀谈。

  「不关妳们的事。」

  涂玺夫连看都不看这几名小女生,目光一径专心盯着女厕入口。

 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其中一名女生又忍不住嗫嚅问道:「为什么,听说学长不是跟徐冬青有过节?」他被剃胡子的「丑闻」在校园里早已人尽皆知。

  「对啊,学长干嘛老是跟在她身边啊?」这句话,多少听出一点嫉妒的成分。

  这句话好像才终于引起他的兴趣。

  收回目光,他转头俯视着身前几名平庸、毫无特色的女孩,突然庆幸起他的对手徐冬青是个与众不同的异类。

  「因为,我不许任何人靠近她一步--」

  望着从厕所步出,一派从容闲适洗手的身影,他的唇边佞然勾起冷笑。

  「她,是我的!」

  第三章

  暑气逼人的盛夏,台北街头蒸腾出一片热气。

  徐冬青顶着一身的淋漓汗气,走进缔圣高中的人事室,完成新任教师的报到手续。

  新任教师--徐冬青抱着一大袋学经历资料,里头还有上个礼拜才刚拿到手的热腾腾教师证,她还是很陶醉在这个新头衔中。

  高中毕业后,她不能免俗得去挤大学窄门,从惨不忍睹的联考成绩,才发现缔圣这个贵族化摇篮培育出的温室花草们,根本经不起联考的残酷摧残,不论是花或是草全都死伤惨重。

  高中三年,半只金龟子也没捞中,可想而知母亲的脸会有多臭,但学历等于未来对象的保证,母亲勉为其难拿出钱来让她去南阳街读高四,平民化的教育、现实的摧残,让她不得不认分读书,隔年总算勉强混进一所二流大学。

  大学任你玩四年勉强混毕业,为了饭碗着想,徐冬青一改被动消极的性格,在大四时修了教育学分。

  因为睡觉跟修学分占了她很多的时间,因此,大学四年徐冬青依然没如母亲所愿,钓上半只金龟。

  母亲付了大笔银子让她去念书,除了一张大学文凭跟教师实习通知外,她什么也拿不出来向母亲交代,只好摸摸鼻子逃进学校去。

  一年后,她完成教师实习,拿到正式的教师资格,却发现作育英才没她想象中那么简单。

  在教育界现今粥少僧多的情况下,所有体制健全的公立学校人人抢破头,私立学校压力大、责任重,乏人问津的趋势下,徐冬青迫于为五斗米折腰,只能考虑私立学校,而几番面试、试教的波折下,唯一肯用她的,只有当初的高中母校:缔圣高中。

  没鱼虾也好,没人比徐冬青更懂得这个道理,拿到聘书的第二天,她赶紧来完成报到手续,也在附近找一间小套房,把一干家当全搬过来,像是怕这个铜饭碗会给人抢去。

  以她的破成绩,能勉强当个私立学校的老师已属万幸,不过倒是气坏了一心要她找个金龟婿嫁的母亲,看她在屋里挥汗打包,也只是冷哼几声、懒得管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女儿。

  「妈,我从明天开始要搬到学校附近,以后周末才回家,妳自己保重。」

  已经二十四岁的徐冬青,已经从一个叛逆少女转变成一个懂事的大人,纵然对母亲的虚荣势利再多不满,总还有些母女情分在。

  其实想想,母亲的虚荣势利也不能全怪她。要不是父亲过世得早,母亲靠舅舅家的接济才开了一间小店养活母女俩,也难怪母亲对生活没有安全感,拚命想替她抓个金龟婿,让母女俩下半辈子有个依靠。

  「嗯。」母亲冷淡地连看也不看她一眼,两只眼睛盯着股汇市行情不放。

  近几年,大概是领悟到女儿靠不住,江金娘开始往股市投资赚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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