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气他也不需要伤他!”
  “柴昱!话都说了,我又能怎么样?向他道歉?!”她闷闷不乐的望向柴昱。“我办不到!”
  “总要有人拉下脸。”
  “不是我!”
  “你别这么任性,不可理喻了!”
  “柴昱!你站在我这边行不行?临阵倒戈,亏你是我的好朋友。”
  柴昱真的忍不住的要同情起男人。
  不过今天如果换做她是靳琼芳,她也会宁死不屈。
  “要我当和事佬?!”
  “不用!”她固执的说:“柴昱!我自认自己错的没有官国威多,他一意孤行,不把我的意见当意见。何况我的确也不讨厌吴文达,我不能说我和他一点可能都没有。”她愁眉不展的略垂下头。“我和官国威说不定没有缘分。”
  “你自己造成的!”
  “不要把我们之间的冲突、冷战全推到我的身上。”
  “琼芳!你就是死要面子。”
  她沉默的承认。
  “那你到底要他怎么做你才满意?”
  “我——”她支吾了半天。
  “找个体面的职业?戒烟、戒酒?什么事都照你的命令、意思去做?”
  “柴昱!你在讽刺我吗?”
  “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现在的他呢?”
  “现在的他还不够好,他可以更好的!”
  “按照谁的标准?”
  她赌气的不答。
  “琼芳!他……”话未说完。
  “不要再说了。”她勉强的一笑。“免得我们为了他吵起来。”
  “他开的酒廊在哪里?”
  “我不知道!”
  “帮我打听一下。”
  “你要干嘛?!”她担心的问。
  “去找些题材嘛!”柴昱慢条斯理的说:“几年没见了,和他叙叙旧不行吗?” 
  她怪罪柴昱似的一瞪。
  “帮我查一下!其余的就交给我!”
  她点点头。
  “还有你和那个吴什么的可不要假戏真做。”
  “吴文达!”
  “别真的把官国威逼死,否则你真的会下地狱!”
  靳琼芳喝了口过甜的咖啡,她一下子也真是六神无主,没了思考的能力,今天这样的结果似乎是天意,是命中安排,虽然官国威始终存在于她的心中,但是事实摆在眼前。
  吴文达改变不了这一点,方正雄也不能。
  再好的男人只怕都威胁不了官国威在她心目中的地位,只要他肯争气,他可以闯出一番天下的!
  她错了!
  昨天她不该拿吴文达来刺激官国威。
  她知道错了!
  官国威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,一个人闷着头的啜饮着苦酒,他需要发泄自己无从发泄的愁苦情绪。
  酒廊里莺莺燕燕的声音,划拳喊酒的吆喝声,音乐声,霎时竞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厌恶感。
  以往他自己常留连于这种声色场合,藉着喝酒,左拥右抱女人,和一票家伙嘻嘻哈哈的来麻痹自己,忘掉靳琼芳,忘掉她给他的种种试炼。
  现在他拥有了一家酒廊,但是他却失去了心里真正的平静,他失去了靳琼芳!
  他叫她下地狱,却忽略了自己已经在地狱里的事实。
  靳琼芳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托负终身的对象,而这个男人并不是他!
  他真的没有办法和那个男人比吗?
  他杀过人,他学历不如人,家世不如人,好像没有一样可以和那个家伙比。
  靳琼芳没理由为了他面放弃一个好对象、好男人。
  他有什么资格叫她下地狱呢?
  小朱走过来拍拍官国威的肩。
  他打起精神的抬起头。
  “她又惹你生气了?!”小朱是明眼人,就算以前不知道,现在也可以猜得出一个大概了。“自己酒廊里多的是国色天香,艳冠群芳的女人。”小朱暖昧的眨眨眼。“她们都急于‘安慰’你!”
  “我没心情!”
  “你睁大眼睛看看吧!”
  他不理小朱的哀求。
  小朱真要大呼受不了,天底下的女人不都一个样,关了灯,谁又比谁强到哪了?!
  可惜官国威不这么想。
  “小官!你总要四处张罗,打声招呼嘛,谢谢这些来捧场的人。”
  “爱来不来!”他大口的将杯里的酒喝尽。
  “这可不是做生意应有的态度哦!”
  “你去招呼吧!”
  “小官!”
  “我今天晚上真的没有心情!”
  “你从开幕到现在,心情就没有好过。”小朱摇头不已。
  “这家酒廊可是下了本钱哦!你我都赔不起。”
  他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。
  为了一家酒廊赔上琼芳值得吗? 
  原来是想向她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,没有想到却适得其反,叫她对他死了心。
  酒廊再成功又怎么样?!
  靳琼芳只有一个。
  永远也设法取代的一个。
  “小官!我去找她谈!”
  官国威马上的皱起眉头,转身看着小朱。“你如果去找她就别怪我不客气!”
  “我只是向她解释——”
  “解释什么?!”他一阵抢白,“不管是我或是你,都不需要向她解释任何事,我的心情和她无关,我的任何反应都和她无关!”
  “你睁眼说瞎话。”
  “那也是我的事!”
  “你影响到了咱们的生意!”
  他深呼吸了下,“再给我一、两天的时间,我会克服的!
  反正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她这一个女人。”
  “你真的能吗?”
  “就像你说的。”他刻意伪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。“天底下的女人多的是,我眼前就有一大票可以任我挑!环肥燕瘦、妖娆、清纯,真是比当皇帝还过瘾。”
  小朱听了他的话只有更操心。
  他可千万不要糟踏自己,糟踏这里的小姐。
  “小官!我想你弄拧了我的意思!”
  “我知道你的意思!”他点了根烟。“兔子不吃窝边草,我不会和自己酒廊里的小姐牵扯不清,外面多的是。”
  “我也不是那个意思!”
  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!”
  “我要你振作,我要你拿出决定开这家酒廊时的魄力,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,除了硬着头皮走下去,实在没有别的路!”小朱语重心长。
  “我懂!”
  “说不定过一阵子,靳琼芳的观念会改变。”
  “你别做梦了!”
  “给她一个机会嘛!”
  “是她不给我机会的!”他吐了个烟圈后站起身。“不谈她了!你也不用给我时间,我决定要马上振作了。”
  “太好了!”小朱喊道。
  “酒廊再搞垮的话,她可更要看扁我了,连我最了解、熟悉的都搞不好,那我不真的成了阿斗!”他突然浑身是劲,从低潮中走出。“我要做给她看,证明给她看,她错看了我!”
  就在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曾敏而暗自庆幸的孔维乔,在见到曾敏又出现在他办公室的时候——
  孔维乔的整个情绪全低落了下去。
  相反的,曾敏神采飞扬。
  曾敏穿了一件半透明的雪纺上衣,黑色紧身的迷你裙,外带三寸半的高跟鞋。
  她脸上的妆既冶艳又性感,新烫的头发更增添了她整个人的神秘感。
  她的确是个尤物,可惜碰不得!
  孔维乔已经了解到这一点,但是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。从他和曾敏正式的决裂以来,很多的后遗症就慢慢的出来了,不知道是曾敏的刻意安排,还是凑巧,公司一连丢了几笔大生意,虽然一时还不致影响到营运,但是长久下去也不行,他要找出原因!
  曾敏如果真的想的话,她是有办法在他的事业上打击他的!
  “维乔!”曾敏笑容可掬,充满了媚态的和他打招呼。
  “我不以为你还有理由来找我。”
  “维乔!话不要说得这么绝!”
  他双手交握,打量着她。
  她再也无法勾起他一点兴趣,她在床上的那一套也不能令他产生冲动或绮想,他对她已经激不起一丁点的想像了。
  能避她多远就多远!
  “你找我有事?”
  “我决定再给你一个机会!”她宽宏大量,像施舍什么似的。“看在过去的情分上,我愿意既往不咎,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。”
  “你在说什么?”他冷冷的问。
  “你应该听得懂。”
  “我不懂!”
  曾敏抿着嘴,故作一副小女孩的生气状。
  孔维乔觉得真是恶心!
  “你有话就快点明说,不要再耽误你自己宝贵的时间了!”他故作忙碌的拿起桌上的公文。
  “好!”曾敏也干脆的很。“只要你肯娶我,并且和柴昱断绝来往,那我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”
  “否则?!”
  “否则我会叫你和柴昱好看!”
  “你是谁?!”他声色俱厉的问道;“你真以为自己可以移山倒海,偷天换日吗?你真以为你可以主宰别人的命运?!”
  “你可以试试!”
  “曾敏!你是不是疯了?!”
  “你知道我没有疯!”她笑着说。
  “我不会娶你的!”
  “不管任何原因?!不管发生任何事?!”
  孔维乔烦透了! 
  曾敏到底要怎么样?! 
  “孔维乔!”曾敏站在他的面前,带着一副令人费解的笑容。“我可以为了要卖出一幢房子和买主上床,我可以为了佣金、业绩出卖自己的爸、妈,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损失的了。”
  孔维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注意听她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