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毛……”
  “统统都照你写在纸条上的做好了。”知道她肯定要从大毛问到五毛,还有大妞、二妞和三妞几个丫头,还好屋子够大,不然一家出了八个小鬼,一吵起来屋顶肯定要掀翻了。
  加上沈佑芳这个外表是成熟的女人内心像个童心未泯的丫头,他不当台佣也不成。
  “今天的相亲怎么样了?”
  “别提了。”
  “怎么别提?不满意?”他巴不得她每个都不满意,可是却不敢当面泼沈佑芳冷水,只好拐着弯打探虚实了。
  “鼻子比你塌,身高比你矮,学历比你低,没有一样比得上你,最重要的是……”沈佑芳顿了顿,不高兴的说:“真不爽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这里!”
  当她的手指着自己的胸部时,管至平恨不得自己当时在场,那样他就可以给那家伙一拳。
  “然后呢?”
  “什么然后?”
  ”你的决定啊。”
  “还想有然后?我怕下次见到他我会挖出他的眼珠子,为了他的眼珠子着想,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三振出局、你说这办法好不好?”
  “很好。”他憋着笑,乐在心底。
  “你干么偷笑?”
  “没啊。”
  “明明就有!”沈佑芳上前掐住他脸颊的两侧,坚持自己的看法,“这不是偷笑是什么?你明明在偷笑!”
  “好,我承认我在偷笑,别掐了,会痛的!”
  一切都顺了他的意,今晚他可以睡个好觉了。
  不过想想自己这样过了几个年冬,实在也是难过,每天都提心吊胆着沈佑芳会看上别的男人,说起来也很没骨气。
  他很想一口气告诉她自己的感情,可又怕破坏掉现有的宁静,他担心告白之后两人的关系就会就此形同陌路。
  “会痛吗?我不会痛啊!”
  “废话,是我的肉,你当然不会痛。”他忍不住嘘她。
  “怎么可以这样说,我们说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啊,你这样说好像我不关心你耶!我要抗议!”
  真怀疑她到底懂不懂许下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含意?
  除了男女的海枯石烂水不变的承诺,没有朋友会好到要约定同年同月同日死的,但这句话沈佑芳从他车祸到现在一直念个不停,已经变成口头禅了。
  话说他大学二年级那年,不小心给一辆轿车撞破了头,结果进了医院躺了一个月,而那一个月有三分之一是不省人事的,所以那段时间沈佑芳就规定,他绝对不可以比她先死,更擅自规定要同年同月同日死。
  “你干么脸红成那样?不舒服吗?还是偷喝酒?”
  沈佑芳边说边靠近他的脸,紧跟着就把额头贴上他的额头,她以老一辈的探测体温法在替他确定身体温度,但他却被她过度亲昵的举动给吓得倒退了好几步。
  “你别老是动不动就靠过来!”
  “我担心你发烧啊?”沈佑芳大剌剌的把他扯住,并坚称,“你肯定被二毛传染到感冒了,我就担心……”
  “停,你什么都不必担心,我好得很。”
  “是吗?”她一脸怀疑。
  “是,很好,我要回去睡觉了。”
  “我看你还是留在这里好了。”
  “为什么?”
  “万一你发烧我还能就近照顾你啊!”
  有她在旁边,他更会睡不着,等了二十几年,好不容易等到她长大,可是她现在是曲线婀娜的女人,心底偏偏没有放下他,这叫他情何以堪。
  “不用了,我认床,还是回去睡好了。”
  “都几岁的人了,还认床,受不了耶!”
  他也清楚这个借口很烂,可是总不能说他也和她相亲的对象一样,对她心怀不轨吧?
  唉!
  “好啦!好啦!你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,瞧你一下子傻笑、一下子又是愁眉苦脸的,肯定是太累了。”
  这回沈佑芳没有慰留,反而一直把他往外推,“记得不要熬夜喔,我会去突击检查的唷!”
  “突击检查?”
  “对啊,不然万一你真的发烧怎么办?”
  “你半夜给我往外跑试看看!”他愤怒的拧起了脸。
  沈佑芳被他的气势给吓到,连退了好几步,呆愣的望着他,“你干么那么凶啊?我又说错了什么?”
  “三更半夜往外跑多危险啊!”
  原来是担心她啊,不过这也不行,那也不成,沈佑芳忍不住扁起嘴抗议,“那叫你睡这里你又不要,真麻烦!”
  “好,我知道了,我睡在这里就是了。”
  “真的?”
  “真的。”
  “那好,我去拿棉被,今晚你陪我聊到天亮。”
  “啥?”望着她飞奔而去的身影,管至平已经快要昏倒了。
  MAY MAY MAY
  “学长,帮我介绍对象啊。”
  管至平的同学夏禹商是沈佑芳的直属上司,所以工作以内的时间是上司,工作以外的时间则是学长。
  “别害我,管至平知道会杀了我。”夏禹商连声拒绝。
  “别这样嘛!我这是给你机会耶!难道你的身边没有什么好男人?”
  “说那什么话,我身边的好男人都快被你拒绝光了,而最好的男人你自己看不上眼,还说什么替你介绍。”
  “哪一个?我有这么没眼光吗?怎么会错过好男人而不自知呢?”
  “管至平够好吗?”
  “好!”这个没得嫌,“可是他是大哥啊。”
  “那我够好吗?”
  “好!”她白了他一眼,说:“但是你是我死党的最爱,我不想丢了好友换一个让自己没安全感的帅哥到身边来。”
  “总而言之,真正的好男人都被你排除在外,请问小姐你要什么样的好男人呢?说来听听。”夏禹商从头挖苦到最后,正好把他业务的名嘴派上用场。
  “一要收入高。”
  “嗯。”
  “二要身材高。”
  “还有吗?”
  “三要学历高。”
  “接着呢?”
  “四要房子高。”
  “有这一条吗?不怕地震第一个倒的是你家?”
  “吱!讲这样,你不知道高的房子视野好吗?”
  “那我建议你去定还在盖的台北之最。”
  沈佑芳呵呵笑说:“我有在打算,可是管至平把我的耳朵念到长茧了,我不得不放弃,言归正传啦!学长到底要不要帮我介绍对象?”
  “不。”
  “真的不?”
  “当然不!”他知道沈佑芳是管至平的最爱,他可不想让好友怨怼在心。
  “那我去向汤时真告状——”
  “我介绍!”爱情面前友情变得渺小,他不想得罪好友更不想丢了最爱,只好阵前倒戈举旗投降。
  “谢谢学长!”诡计得逞,沈佑芳偷笑在心。
  真搞不懂怎么有女人这样爱相亲的?
  “到底相亲有什么好玩的?”
  “当然好玩啊,可以认识各式各样的人,货比三家不吃亏嘛,这话学长没听过吗?”
  “你当挑老公是挑家具还是挑物品啊!”受不了这个女人,可偏偏她是管至平最宝贝的邻家女孩,害得他也得跟着吃苦受罪。
  “其实挑老公要比挑家具和物品更仔细,所以更得要多方比较,对不对?”
  “你的歪理很多,我说不过你。”
  “别这么客气嘛!你老可是寰宇的业务高手耶!”
  “我是高手可我不老,我才二十七岁。”
  “是啊,最年轻的业务经理,好崇拜你喔!”沈佑芳双手合并,展现出膜拜的神情来。
  夏禹商给她一记受不了的眼神,并且嘱咐,“千万不要把你的三八传染给汤时真,我会受不了。”
  “放心!放心!因为我这些都是经过她调教的。”耳濡目染,不漂也黑,“物以类聚,相信你听过。”
  是啁!所以他怀疑自己和管至平都有病,竟然会喜欢上她们这样难以捉摸的女人。
  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,他可是一点都不清楚。
  “啁,我得去赴个约。”
  “不会吧?剩下二十分钟要上班,你还要去约会?”
  “分秒必争,反正相亲嘛,去调查对方的身家价值,二十分钟绰绰有余。”
  “饶了我吧!”
  “放心,我不会对你动心的,所以你很安全。”
  看着飞身而去的蝴蝶般身影,夏禹商忍不住松了口气,可是才走了沈佑,却来了个管至平,他看到他时,终于无力的趴向桌面。
  “干么看见我就那副死样子?”
  “因为我刚刚被你的最爱荼毒,跟着你又来到,我这中午吃的东西肯定要消化不良了。”
  “佑芳来过?”
  “是啊。”
  “来干么?她人呢?”
  “刚走,至于来干么,我想我为了保命还是不说得好。”
  “什么事情那样神秘?”
  “还会有什么事情,你的最爱的怪嗜好,你很清楚的。”
  有点明白,但管至平还是不太确定的问夏禹商,“你是说相亲?”
  “不是我说的,是你自己猜到的。”
  “她不会是跑来要你替她介绍对象吧?”
  “是你猜到的,不是我说的。”夏禹商继续推得一干二净。
  但,想要置身度外是很难的。
  “你最好不要那样做。”管至平冷静的威胁。
  他是好好先生,可是他那张脸,不严而厉,尤其事关于沈佑芳,他会显得特别的冷酷无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