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她还真是最典型的麻雀变凤凰了。
「就是她。」霍馨真的嫉妒啊!为什么别人随便都可以蒙到三高男,而她却是白天提灯笼还是遇不到呢?
甄幸福和席襄焄只怕是缘起于盖面事件,当初把它当笑话看,现在她却巴不得自己是那笑话的主角。
「看来老香的测字还真是神准。」霍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。「上一回甄幸福到潘朵拉来测字问姻缘,他不是解说,甄幸福和未来的一半身分、地位相差悬殊吗?」唔,现在看来她不管跟哪一位,身份真的是很悬殊啊!
「又是那家伙!」Wind一听到人提到香景幽就是很不爽,不过这倒也让他想起一件要事,「那家伙呢?今天怎没看到他?我有事要问他。」他要找天人和阿修罗的资料,图书馆或是寺庙的资料有限,他想这方面的事该是香景幽的专长吧,或许他帮得上忙。
「他最近很忙哟!一早出现,拿了东西就走人。」施薇仙把一包的牛舌饼解决了,又拿了块麻糬在吃。「没想到Wind也有需要老香的时候欸!」她笑得娇憨。
「谁……谁需要他的帮忙!嗟!我只是废物利用一下。」Wind的语调有点狼狈。
「我没说你需要他的帮忙啊,你怎么自己承认了?」她只说需要他。
Wind一脸想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。这可恶的阿呆,平常时候少一根筋,事关香景幽的时候,她立即多了个心眼。「妳跟他还真是『乩童和桌头』。」这是他最近学的闽南语俚语,意思是朋比为奸。
「什么意思?」
Wind露出恶作剧的笑容,欺她闽南语是半调子。「意思是他说的话只有妳懂,也只有妳懂得他深奥的言语。」
施薇仙笑得灿烂的大表认同。「真的欸!我也这么觉得。」
又欺负人!霍馨看了Wind一眼,笑着摇了摇头,把话题转回八卦杂志上。
「到底哪一个才是甄幸福的真命天子?」看狗仔记者在文中似乎又比较偏向楚衡一点。
「我觉得是席襄焄。」工读生甲说。
「要是我,我会投楚衡一票。」Wind插进来说。
另一个工读生则理所当然的说:「一定是楚衡啦!」他指着相片为证,「你们看,甄幸福和楚衡都被拍到接吻画面了,席襄焄和甄幸福也不过只有被拍到一块吃饭。」
「可像席襄焄这样的公众人物,会和一个和自己身分差十万八千里的女孩一起去吃路边摊,这也太暧昧了吧。」
「这只是暧昧,像楚衡这样的贵公子若不是爱到无法自拔,怎会和甄幸福无视路人的眼光,当街接吻?」
「甄幸福的真命天子一定是席襄焄。」
「甄幸福非楚衡不嫁!」
啊哩咧!八字都还没一撇呢!连嫁不嫁都出现啦?!
见几个人争得厉害,霍馨笑得可有心机了,连忙为自己辟财源。「来来来!下注、下注!赌席襄焄是正港男主角的……赌楚衡是真命天子的……」
在大伙儿疯狂下注之际,Wind看施薇仙又吞下了好几块的凤梨酥。咦?麻糬呢?方才那盒十粒装的X记麻糯呢?没了?
这个大胃王!她有一天会死于胃弹性疲乏,要不就是胃穿孔。
Wind推推她,「喂,阿呆,妳为什么没有下注?妳两边都不看好吗?」
「我比较看好席襄焄,可我不喜欢赌。」
「为什么妳觉得是席襄焄?」
「因为我喜欢这盖面二人组。」她憨态可掬的笑着,继续啃凤梨酥。突然,她眼尖的注意到外头一道身着长袍马褂的颀长身影。「咦,今天这么早回来啦?」
Wind回过头去,看到香景幽停好他那部名叫「天籁」的烂脚踏车,正拾级而上。
门上的花铃发出好听的声音,一群人看到是他回来,不过没人叫他下注,这人一点赌性都没有。
霍馨忍不住好奇的拿着杂志问他,「老香,甄幸福上杂志了,你想这两个哪个是她的真命天子?」
他慢慢的走回自己的座位,明明是玉树临风的姿态,却因他的慢动作减低了一些美感。他坐定后温吞吞的开口,「去问甄幸福比较快吧!」
「我也这么觉得。」施薇仙附和。这种事问当事人最快了。
香景幽看了一下桌上的月历,状似喃喃自语的说:「灰姑娘一定要等王子来找她吗?」
Wind闻言,高分贝的回答,「废话!你看过哪个灰姑娘是一路高喊那鞋是我的、那鞋是我的,然后一脚踩进鞋里的吗?」
「可如果王子因此而错过她了呢?」
「所以那才叫童话嘛!」Wind不屑的撇撇嘴。
「也就说,童话和现实还是有些不同的?现实中的灰姑娘是可以主动追求真爱,而不是成天亮着脚丫子,等王子来找她喽?」
「你……你问我?」这臭算命的,今天吃错药啦?
「嗯哼!好吧,那换我问你。」
「什……什么?」他从来就看他很不顺眼,他俩浑身上下的细胞没一个是相容的,可为什么他的话他还是会忍不住聚精会神的听?
「你不是有事问我?」
Wind头皮一阵麻。他怎么知道?「你和阿呆的脑袋是连线的吗?」
「没有,那会变笨。」
香景幽难得的幽默,不过Wind却笑不出来,嘴角直抽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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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扬集团每周一次的高阶主管会报。
今天的会议室里火药味浓重,身为总经理的席襄焄重炮轰炸公司里负幕僚责任的副总楚衡。
宇扬是一家历史优久的大型跨国集团,虽说新时代讲究用人唯才,可董事会里的董事子女们,却也常常成为令人不服的空降部队。
原本这些特权席襄焄都可以睁一眼、闭一眼,只要能力够,可以在往后的日子证实实力,问题不大。
问题是,如果这些人连通过最基本的考核都没有,就想一步登天的坐上主管位子,不但不知道努力工作,成天只想建立自己的人脉,结党营私那就很可怕了。
现在出问题的是业务部门的幕僚,这些人都是在楚衡接任副总前就坐稳位子,掌握人脉和权势,要摘除这些人需要一些时间,并不是简单的事。
楚衡保留的态度引起席襄焄的不满,会议室里两人壁垒分明的对上了。
会议由下午三点进行到八点半才结束,一群高阶主管一脸疲惫的欲走出会议室时,席襄焄点名留人。
冷冷的声音让人听得背部发凉。「楚副总,请留步。」
众人纷纷投以同情的眼光,加快原本如同老牛拖车般沉重的步伐,不到一分钟的时间,会议室里只剩席襄焄和楚衡。
「业务部那几个浑球的事,你啥时解决?」副总要负的是幕僚责任,而他这总经理要负的是经营责任,得面对的是董事会那群老对他磨刀霍霍的董事。
因为太年轻而无法得到完全的信任,这点他和楚衡算是同病相怜。
幸好他们的能力都是一等一,就任以来,集团各事业的总营业额一直在攀高,这才叫那些董事闭嘴。只是,那些人中有些已经五、六十岁,在公司内努力了泰半辈子,却还是无实际掌权,仍继续努力的在找席襄焄的小辫子,想把他拉下台。
「我布的局,你不用担心。」就像对席襄焄的经营方针他也绝对信任一样。楚衡啜了口茶,「你就为了这事将我留下?」
「要不然呢?」席襄焄的眸子变得更冷,摆高防卫姿态。
「你和甄幸福……」
不让楚衡把话说完,他冷硬的道:「我向来公私分明,不在公司谈论私事。」
「别人的事一向与我无关,只是那个傻瓜已经在公司外等你三天了,你是不是该给她机会把事情解释清楚?」
「那女人等的不是我,是你。」席襄焄嘴角扯高,给了一个嘲讽的笑容。一想到八卦杂志上的画面,他恨意难消。
没揍他几拳,他的风度已经够好了。
楚衡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,「我也希望如此。」
「你!」咬牙切齿,席襄焄的手握成了拳。
「你一向冷静,会为了一句话剑拔弩张就表示你在意。」他难得多事,也难得多话。「有些人是错过了就错过了,不会因为你的在意而等你。」
「你在多事。」
「我也觉得。」
「为什么?」席襄焄敏锐的感觉到楚衡对甄幸福的关心。
他起身,拿起公事夹。「我也很想知道,给自己不熟悉的情绪左右,感觉很糟糕。」
席襄焄在他站起来后也起身。
两个身高差不多的男人隔着会议室的长桌对望。
「看来……我们俩的某些部分还真有点像。」这讨厌的家伙也对甄幸福动心了?席襄焄额头冒出冷汗。
「眼光一样低吗?」楚衡难得幽默,转身欲离开。
「杂志上的事情,是真的吗?」
「你是指封面上的『小图』吗?」面无表情的冷漠脸庞浮起一抹戏谑。「别怀疑,那是你。」